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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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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院后,秦峥勒令他在家养伤,他很少再去公司。秦峥给集团上下发了奖金,美其名曰季度奖,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有个早上,他把餐盘塞进洗碗机,正想去洗衣服,吴晓芸来了。

车一停稳,吴晓芸就跳下来,质问他:“是不是真的?”

任哪个母亲都难以接受老友和儿子在一起,他硬着头皮说是,吴晓芸又问:“你一直都是,是不是?”

他仍然只能回答是,吴晓芸盯着他,过往岁月中,很多被她曲解的事,都一一有了答案,她再问:“你到底是不是在报复老秦?”

这次他不能回答是,把吴晓芸请进家中,想和她开诚布公谈谈,但吴晓芸毫无耐心,根本不落座喝茶,径直往二楼去了。

唐莎出狱藏匿期,他时时被梦魇住,秦峥担心他,搬来他家住。有次在秦杉家聚会,他偶然提到过,当时吴晓芸也在场。

踏上二楼,吴晓芸直奔客房,白色亚麻床品纤尘不染,被家政阿姨熨烫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她脸上一黑,不客气地拧开旁边的主卧大门。

跟上来的他暗叫不好,但来不及阻止。地毯上丢得到处都是的衣物,无不证明刚才有过一场放纵。

秦峥向来随性,明明已在门廊吻别,忽然折回来说:“想了。”然后亲着他往屋里走,若不是今天园丁来得早,一楼就是两人的战场了。

秦峥随时随地都会想他。他本来想提醒秦峥,今天的晨会很重要,但在秦峥扯松领带的那一刻,他口干舌燥,什么都不说了。一次比一次更好,世上也许有别的事很紧要,但没哪件事能如此美妙。

在楼梯上,他急不可耐,抓皱了秦峥的衬衫。事后,秦峥换了一身去开会,但是母亲当然认识自己送给儿子的新年行头。

秦峥闻讯赶回时,他和吴晓芸已一无可说。吴晓芸不是高声怒骂的性子,况且骂也无益,早在十多年前,他就是能把叶之南送进去的主儿,吴晓芸深知他狠戾的一面,所以只能反复问他:“你把小峥拖下水,到底什么目的?”

秦峥大步进门,吹声唿哨,笑道:“妈,你说反了,是我追他的。”

吴晓芸惊怒:“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追他?!你谈了那么多女朋友!”

秦峥坐下来,端过他的茶喝了,手搭在他肩头,神色很郑重:“掩人耳目你都看不出来?暴露得太早,老头肯把生意交给我?”

吴晓芸火大:“交给你有什么用?”她转头看他,厉声问,“你能给小峥生孩子吗?”

秦峥眯了一下眼睛,这是被激怒的反应,他不安,悄然碰了碰秦峥的胳膊,暗示他不必计较。

一个痛心疾首的母亲刻薄他几句,他不会放在心上,他令这女人对儿子的期许落空,再难听的话,他都受得。但秦峥不这么想,敛了笑,看着吴晓芸,眼神很可怕:“没用的话,我就把生意还给老头吧。但是请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阿辰说话,我追了他十几年,你把他骂跑了,是想要我的命吗?”

吴晓芸以前催婚催得最狠的时候,秦峥都不曾对她动怒,这下不光是他,连吴晓芸也被吓到了,一时竟无法言语。

他赶紧倒茶,说上几句关于茶叶的闲话,努力把场面救回来。吴晓芸显然也有此意,细致地问他茶叶的品类云云,他用眼角余光看秦峥,秦峥在看窗外,似在思忖,面色倒是和悦了些。

但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坐下去没意思。吴晓芸喝了两口茶就告辞,他送了几步,秦峥也站起来,走到门边,吴晓芸不死心,问:“你俩谁是男的。”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但他一下子就听懂了。他心说吴晓芸气昏了头,一目了然的事都要问,刚想开口,秦峥说:“初一十五轮着来。”

吴晓芸彻底噎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站在原地目送她上车,笑出了声。秦峥说的不是实情,但不会有比它更让他暖心的回答了,他回过头看秦峥,秦峥又在看窗外。

园丁们在给藤蔓植物修剪枝条,但秦峥素来对园艺没有太多兴趣,他问:“在想什么?”

秦峥抓着他往二楼上走,附耳说:“下午你找工人来弄一下隔音。”

他老脸一红。清晨时,他压抑着不叫出声,一口咬在秦峥肩头。理论上说,窗户隔音效果很好,不至于被窗外劳作的人听见,但他实在是经常感觉太过爽利。

秦峥又狠狠想了他一回,压着他要他说情话,他每天都说很多,但这个人总听不够。今天听不够的人是他,缠着秦峥问:“真的追了我十几年?你妈肯定不信,不过我喜欢听,特别喜欢。”

秦峥在他唇上亲着:“怎么不是真的,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要不是长得太好看,我当时打篮球会主动跟你打招呼?”

他又笑出声,自从在病房被表白,某些人的情话张嘴就来,但这句好像比哪句都好听。当时的他狼狈得像丧家之犬,原来秦峥一点都没觉得。

秦峥很不满他的反应,支起手肘看他:“你不信?”

他给了秦峥一个很漫长的吻。等到送秦峥出门,秦峥没头没尾地说:“但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

这之后,吴晓芸再没为难过他,但他总疑心她跟秦望通了气,即将黑云压顶,风雨大至。

每次在秦杉家做客,他都会问:“你爸今天会来吗?”

秦杉每次都回答:“没事。”

他和秦峥的关系,秦杉是第一知情人。他被唐莎所伤,秦杉来探望,刚放下礼品,秦峥就迫不及待说:“哥,跟你说件事。”

秦杉笑看他俩:“祝福你们。”

他和秦峥双双大惊,秦杉说:“小薇说过,等你们自己去发现,水到渠成是最好的。”

互诉衷情后,他和秦峥互相骂过,彼此暗藏心事,浪费了多少好时光。但是细想起来,所有的时间都是在酝酿,才会走到彼此互为惟一的那一天。

在集团一次股东会议上,他和秦望正面遭逢了。其实他出院后,秦峥就打算昭告全家,他拦着不让:“你知道你爸今年体检有两项指标不大好吗?”

秦峥说:“你知道我家有长寿基因吗?”

他以自己重伤初愈为由,迫使秦峥按捺,但秦峥从来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连最基层的员工都在传播的事,他不信秦望听不到。

公司高管们没人问过,秦峥的嫡系和身边亲近的老臣也不问。对于有些事,装糊涂才是明智之选。身为父亲的秦望却没有任何理由不过问,可是偏偏,秦望不问。

不仅不问,待他仍如从前,礼遇有加。自多年前,秦望看出秦峥最倚重他,就很把他当回事了,有时碰到投资上的问题,会把他请去办公室当面请教,至今依然。

秦峥很费解:“老头什么意思?他以前不爱装傻。他不问我,我去问他。”

他又拦了:“父母可不比你哥,没那么好接受。”

秦峥不高兴:“我谈恋爱,干吗要让他们接受,告诉一声就行了。”

他威胁道:“那我们就精神恋爱吧。”

秦峥直接压上他,但每当他动真格,秦峥就没奈何了,依了他。说起来,这件事一开始是他教秦峥的,但第二次秦峥就反客为主,若不是他身上有伤,秦峥怕掌握不好力度,那一整晚他都别想合眼。

他私下问过秦杉:“你爸知道吗?”

秦杉点头,他又问:“那他什么态度?”

秦杉说:“吴阿姨找过他,他说,你急什么,过半年再看。”

言下之意,他不过跟秦峥的那些女朋友一样,保鲜期以半年为上限。这话他没跟秦峥说,说了他可不保证秦峥能做出什么事来。

秋天时,在绿岛给乐有薇扫完墓,秦峥提议环游西班牙,他立即响应。某一年,他陪叶之南去谈国宝,撇下秦峥跑了,是时候弥补遗憾了,但他还惦着公事:“这次少玩几个地方,下次再来,有个剪彩仪式,是一定要你参加的。”

“蜜月才是我一定要参加的。”秦峥给他看行程,先去美国拉斯维加斯,再回西班牙深度游,他愣住,“去那里干吗?”

阳光下,他听到秦峥说:“我们结婚吧。”

许多年前,秦峥说,结婚是最无聊的契约。他一定是哭了,秦峥捧着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问:“有人几十年如一日地爱慕你,幸福吗?”

他想说哪有几十年,但秦峥曾经说,秦家祖上有长寿基因。他抱住秦峥,热切地说:“其余的事,我来安排。”

蜜月归来是一个月后。秦峥行事向来风卷残云,一秒都不多等,在巴塞罗那候机时就约了秦望时间:“老头,明天中午为我接风洗尘。”

飞机上,两人手拉手入睡,秦峥很期待秦望看到结婚证时的表情:“老头,你家小儿子也结婚啦。”

他劝过,劝不动。秦峥说秦杉和乐有薇结婚时,大家族全员出席,自己的婚礼不搞繁文缛节,但礼金礼物是要收的,考验他家老头对两个儿子是不是一视同仁的时刻到了。

他见过的高官巨贾何其之多,依然紧张得想当逃兵。到家后,他整理着行李磨磨蹭蹭,被秦峥看出意图,抓着他去洗澡更衣。

度蜜月时,他问过秦峥,秦望有没有特别服气的人,不如搬出来当个救兵镇镇场子。秦峥想了半天,说是秦杉的外公阮宏朗,秦望尽量挑前丈人出门散步时,才去看望孙儿孙女。

秦杉的外公外婆客居美国多年,秦杉婚后,把他们接回国一起居住。据说当年,秦望出轨吴晓芸,不被阮家原谅,他登门负荆请罪,阮宏朗二话不说,拿个高尔夫球杆往地上一戳,对秦望横眉怒目。

秦峥想象不出和蔼可亲的航空专家会那样对待别人,但每每想到他家老头落败的样子就开心。

洗完澡,秦峥对着镜子刮面,他去厨房找酒,想喝上几口白兰地镇定一下,他怀疑也有一根高尔夫球杆在等着自己。

秦峥走进厨房时,一瓶白兰地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一,他又倒了一杯,回头说:“不行,我还是紧张。”

秦峥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突然发现料理台被改造了,眼中顿时冒出火光,一口把杯中酒喝了,吻着他走过去,他挣扎道:“喂。”

料理台其中一处做了一个倾斜弧度,底座掏空,倚靠和屈身都很舒适。秦峥探身敲了敲他身后新换的窗户,危险地耳语:“这下你没顾虑了吧,我好喜欢听。”

他和秦峥的第一夜很忘情,双双睡到次日中午。秦峥说饿了,他去冰箱拿吃的,想让秦峥先垫上两口,一转身,他就被秦峥按倒在料理台边,邪笑着说:“第一次吃到你做的早餐那天,我就想把你按在这里了。”

他凌乱地回想起当天,原来他会错意了,秦峥投向他的不是崇拜目光,眼里燃烧的是火焰。

他和秦峥最喜欢面对面,这样可以一直看到对方,还能随时接吻。那次感觉太好了,只是料理台边缘硌得他后腰和手掌都疼,秦峥的小腿和膝盖更是撞青了好几块,他为秦峥做热敷,内疚不已。所以秦峥催问他怎么还不弄隔音,他说麻烦,等两人出差时再让工人来弄,其实他偷偷找了建筑师秦杉。

他假装不经意地比划,想要一个怎样怎样的料理台,秦杉就涂了一个草图,但很不解。他支支吾吾说做炖菜时守在灶台边无聊,想靠着喝杯酒,秦杉依然很疑惑,仍帮他出具了图纸,找厂家定制送来。

他想给秦峥惊喜,本想见完秦望回家再说,奈何秦峥这人定力太差。他被快乐冲击得语不成句,脑中思绪破碎模糊。

他和秦峥蜜月期间,委托秦杉督工,这会儿想起来,他警告秦峥不能对秦杉说漏嘴,秦峥在他腰窝上捏了一记,笑道:“人之常情。他和他女人以前肯定也很疯。”

再度从浴室出来,他又想打退堂鼓,对着镜子很颓丧:“我以前飞到阿根廷也没这么重的黑眼圈,还是老了。哎,我去换一身显气色的。”

秦峥笑看他:“就这套,这套很靓。”

他不看镜子了,自怨自艾:“靓什么啊,一老,人就显得丑。我要是女人,就能扑点粉遮住了,现在怎么办。你爸一定很生气,他好好的儿子,怎么就被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拐跑了。”

秦峥皱眉,从身后揽住他,热情的吻落在他耳后:“八十岁也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他心里又酸又软,乖乖跟秦峥出门。约的是午餐时间,被秦峥临时起兴,变成下午茶了,秦望、吴晓芸和秦杉都等在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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