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国是个小国,一个连忍村都没有的小国。
虽然这并不代表田之国毫无自保能力,但比起有忍村驻守的大国而言,防守也的确形同虚设,而田之国接壤雷之国与火之国,当年因二代火影遇袭一事,二者关系迅速恶化,遭殃的却是夹在二者缝隙间的小国,田之国如今能在乱世之中存活到现在,全靠运气。
只是存活,却并不代表没有伤亡。
成为战场的田之国损失惨重,家破人亡之人不在少数,他们对造成这一切的忍者又恨又怕,纵使如今已是和平时期,对这些忍者也没有半点好脸色。
更有甚者看到忍者,就如看到瘟神一样地避开。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旗木卡卡西看到此情此景,也只好尴尬地放弃了问路的打算。
当时旗木卡卡西的任务是前往雷之国,从这个方向而言,那产生时空错落的异常村庄也距离雷之国更近,和千手扉间他们的目的地正好相反,如果按寻常的方法,很难当着干柿鬼鲛的面拐过去还不给任何理由。
但架不住有迷路这么离谱的事情,能发生在四位忍者身上。
意识到他们在这片树林里走了远超正常时间的距离后,干柿鬼鲛不禁看向千手扉间,理所当然的,大蛇丸也同样将疑惑的目光放在千手扉间身上。
“……”千手扉间顿时无语:“你们看我做什么?”
带路的人难道不是旗木卡卡西吗?
虽说让雇主不符忍者的职业素养,但奈何这一行四个人谁都没把旗木卡卡西当雇主。
干柿鬼鲛为了监视这三人刻意落在队伍最后,大蛇丸对千手扉间口中这个“不错的、意外和得来的年轻人”耿耿于怀,拉着他有意放慢距离,为的就是不让千手扉间和旗木卡卡西有过多的接触。而千手扉间虽不知道大蛇丸为什么还在抽风,可众人都在,他也的确不好和旗木卡卡西讨论些机密话题,于是跟着大蛇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行人速度不慢,气氛却悠闲地看上去像是在踏青一样。
直到一个小时后,他们发现自己仍然没有走出树林。
以忍者的脚程和田之国的宽度,不可能存在能让他们走这么久的树林,眼下这种情况铁定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遭遇了什么,虽说这属于团队的问题,但首当其冲被问责的,还得是领路人和感知忍者。
眼见指责对象变成千手扉间,前不久才来过一次的旗木卡卡西顿时有些汗颜:“抱歉,是我没能及时发现情况。”
“这也怪不得你。”大蛇丸虽然这么说着,但真实目的更像是为了嘲笑千手扉间:“谁让我们的感知忍者也没能发现情况呢?”
千手扉间顿时无语:“我又不是活地图。”
虽说之前光凭环境就能推断出自己身处水之国边境,但那不过是一种广泛的推测而已,千手扉间也无法具体到是哪个树林、哪个村庄,这种详细的情报,可不是光靠感知就能判断出来的。
能做到这点的,只能是地图成精。
旗木卡卡西也意识到了现在的乌龙状况,他挠了挠头,有些遗憾地说道:“要是刚才把那路过的村民拦住就好了。”
“村民?”千手扉间面带疑惑,说:“我的感知里,这附近没有人类。”
旗木卡卡西一怔,顿时反驳道:“这不可能,十分钟前,我还看到有在山上打猎的村民,从我们身边离开。”
虽然已经是十分钟之前,但这可是千手扉间,旗木卡卡西不信一个普通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脱离千手扉间的感知。
尽管他说从一开始就没感知到人类路过这点,就已经十分可疑了。
但千手扉间也相信旗木卡卡西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以他的能力,也定然分得清幻象和真人的差距。
千手扉间双手结印,旋即掌心触碰地面,感知放出的刹那,他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知道千手扉间真实身份的两人连忙追问,能让他皱眉的,这看上去可不像是小事。
“这片树林像是被什么力量围住了,而我们被困在了里面。”千手扉间说。
“这怎么可能?”干柿鬼鲛顿时疑惑。
且不说田之国内有没有能将整个树林圈禁的手段,就算有,这种级别的结界术,别说千手扉间,就连他们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不,这种感觉不太像忍术。”千手扉间眉头紧皱,“更像是一种自然现象。”
“自然现象?”这简直是比树林被神秘力量包围还让人难以理解的事,田之国可没有什么神秘传说,若是还有这种力量,当年就不可能会在火之国和雷之国的夹缝中生存下来了,而是早就成了两国之间争夺的筹码之一了。
千手扉间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解释,也没办法解释。
硬要用什么类似于忍术的解释来说的话,千手扉间觉得他会联想到千手柱间的仙术,但先不说这个时代有没有人能够掌握那种几乎无解的术法,就说那个人将这片树林包围的用意,千手扉间也想不到。
此时感知完全放开,千手扉间可以确信,这个树林里没有旗木卡卡西所说的村民。
“但之前是我疏忽了,这个树林里的确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千手扉间痛快地承认了他刚才的失误,说:“但他距离这里五公里开外,而且就气息而言,也不可能是你十分钟前遇到的村民。”
五公里开外,以普通人的速度的确不可能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那个位置,除非他也是忍者。
而且,还是个能瞒过千手扉间感知的忍者。
众人脸色当即变得有些凝重,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对大蛇丸和旗木卡卡西来说,心中更是把那人的危险程度提高了几个等级。
既然将他们困在这林子里,恐怕来者不善。
没怎么犹豫的,众人向千手扉间感知到的那人奔袭而去,别的不说,要想从这里离开,那人也是现在唯一的线索。
不消多时,一身白色狩衣,头戴乌帽的青年,出现在四位忍者面前。
那人面相温和,举止优雅,颇像是哪个大国里跑出来的王公贵族,可他身边没有半个侍从,倒是右边腰侧挎着一把长刀,左边却又别着三把小刀,看上去不像是寻常官宦人家招募的武士,而事实上众人也想象不到他屈居人下的样子。
就是这个人?其他三人以眼神向千手扉间问道。
千手扉间却依旧眉头紧皱,没人看见他如何结印的,就见他忽的一抬手,一道水龙霎时间破空而出,直直向四人身后撕咬而去。
一道白影突然显形,仿佛山中烟雾幻化成形,但更像是那身着狩衣的男人通灵出来的神秘生物,黑发白衣,双腿却似烟尘一般缥缈无形,只是眼见水龙气势汹汹,烟雾阵阵扭曲,只差在空中写出惊恐二字,虽然想躲,速度却远不及水龙迅捷,眼见即将被击中,竟像所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一样,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唰——”
刀影绰绰,威风无比的水龙在狩衣男人的刀下四分五裂,如浇下的一盆水般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只是已经有人打头阵,其他三人又怎会毫无作为,刚刚还在千手扉间身边的三位忍者瞬时而动,纵使旗木卡卡西稍稍落后一步,但那点破绽足以被更为敏锐的千手扉间弥补。
可千手扉间并没有这么做,他反而成为了最大的“破绽”,任凭狩衣男人向他的方向闪身躲避,似乎看出了这白发忍者不打算向他动手,男人放心大胆地背对于他,抱刀向另外三人行过一礼,似想证明自己并无敌意。
“抱歉,或许让诸位误会了,但是我并没有敌意。”狩衣男人说,“只是一位朋友的东西似乎遗落在这片树林里了,于是差遣使役寻找,若是让诸位不快,我再向各位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