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太渊府,所有人看到陆京墨都惊呆了。
和平时那副样子完全不一样,平时的束发变成了扎起的散落高辫,一束编织的青丝绕在额上,样子十分的精神,却又稍显稚嫩。
这样弄陆京墨是不愿意的,可陆沫沫昨晚给他弄了半晌,觉得好看,只能听姐姐的。
祁宇明看见第一眼就捂着嘴,看他有点颤抖的身躯就知道这个人在偷笑,刚才一路进来就已经承受了够多的一样的目光,陆京墨这下彻底爆发,“笑什么!还不是因为……”
“因为我,不过这个很适合你,很好看。”还没说完,徐澜清就出现在他身后,撩动起那高辫,陆京墨一惊,直接往前走了几步,急忙道“二殿下!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要再碰我!”
没想到昨日在山洞里明明态度还行,今天回来又恢复成了这样,不过徐澜清已经习惯了,反正这个人的嘴上永远都是说说。
与此同时,朝露殿内,皇帝看着徐广服侍着马皇后汤药,自是欣慰,马皇后脸色也好了不少。
“陛下,臣妾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让广儿回太渊府学习吧。”听着马皇后的话,徐广十分孝顺,道“母后,你身子还不好,我只是来伺候伺候您,太渊府的功课我自是不是落下。”
这般母子情深,皇帝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徐广真的适合“太子”这个位置。
于是一个高兴,直接把之前他没处理好政事的事情在心中一笔勾销,“广儿,你有这个孝心就好,朕与你母后还有话要说,你先回太渊府吧。”
徐广听了后退了出去,皇帝坐在床边,给皇后掖了掖被子,笑道“广儿不愧是朕与你的儿子,他能这样,朕也放心了。”
马皇后一听,心里的主意就起了来,温柔道“臣妾不会教导,都是广儿心底好,不过广儿年纪渐长,臣妾还是希望有个可心之人能陪伴他。”
思量半晌,皇帝也同意,“是啊,广儿不小了,等他在太渊府出来,就该给他大婚了。”
顺着话茬,皇后继续道“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心中有了人选,不知陛下能否听臣妾一言?”
就这样,马皇后把早前徐广和她暗地里商量的话说了出口,皇帝听后虽然脸色不好,但转头想了想,这对徐广有好处,只是一时不知道同不同意。
马皇后也是看出这一点,装起柔弱,咳嗽了两声,巍巍颤颤道“臣妾知道,陛下担心,但是我看那孩子极好,而且这也能让北漠王更忠心于陛下。”
是的,皇帝心中知道这一代西洛王和北漠王都很忠心,但难保下一代还能如此忠心,皇后这话戳中他的心窝子。
“那好,等广儿去将洛安运河的事情处理好,朕就下旨意吧,将广儿和北漠王之女的婚事给敲下来。”
翌日早朝过后,皇帝直接把徐广留了下来。
“朕对你寄望颇深,这次工部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皇帝想着历练徐广,就把最近洛安的运河之事交给他来处理。
徐广接了旨意,当然是兴高采烈,运河这事向来油水不少,自己要是做得好,捞的油水也多的话,既可以得到皇帝的赞许,又可以积攒更多的实力,到时候徐澜清不过就是砧板上肉罢了。
更重要的是,马皇后那边传了话,说大婚的事情已经说服了皇帝,简直就是双喜临门!
只要将陆沫沫娶到手,到时候北漠王府看着再中立,都会倾向于自己!
而当徐澜清知道这两件事的时候,正在秋露殿陪着太后。
听着李怀的话,徐澜清表面依旧保持着笑容,当然内心也是笑得更欢。
他是真的没想到,找了些人去在徐广面前吹捧着陆京墨,又提起陆沫沫,竟然一切都按照自己设想的去走。
不过这事,唯一和他想的不同的,就是皇帝将运河之事也一并交给了徐广。
想着给徐广功绩,抬身份?做梦吧!
太后看着这主仆说了两句,就开始问起来,“怎么了?”徐澜清也不瞒着,将徐广处理运河的时候绕着弯地说了出来,“没有,就是大哥的人来传话,说是要去处理运河之事,让我多去替他照顾母后,孙儿自然是会去的。”
一听到这事,太后眉头紧锁,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出,这不是硬给徐广抬身份吗?这徐广也是,明着来让徐广多去照顾马皇后,暗地里不就是炫耀还要膈应人吗?!
“哀家知道你有孝心,但不必去,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哀家身子不爽,你要照顾哀家。”太后也是怕徐澜清被膈应到,给了徐澜清一个好借口。
但是徐澜清很执着,“无事,她也是孙儿的母后,孙儿去照顾她也是应该的。皇奶奶你就不要担心我了,身子要紧。”
这话说得太后心疼,看着他这样不计前嫌去照顾一个杀母仇人,大度且有明君风范,心里自然是更倾向于徐澜清几分。
回秋露殿的路上,徐澜清嘱咐道“让张慕来找我,顺带找些人,将陆沫沫要嫁给徐广的事情传出去,传得越离谱越好,说得日期越快越好。知道吗?”
李怀会了意,可心里却有所担心,“殿下你这样,世子那边怕是要……”
徐澜清自然是知道陆京墨知道这事怕是要气得不轻,不过没关系,他气他就去哄,谁让他心里宠着这个人,为了让陆京墨心安理得的进自己的套,还是要耍点手段的。
等他回到秋露殿,张慕已经在那里等着,“殿下你确定要这样做?我觉得北漠世子要是知道是殿下……”
张慕说的话和李怀如出一辙,徐澜清不耐烦,道“他不会知道,之前暗杀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他只会想到徐广去针对他,却没想到……”
“没想到,是殿下你背后使了手段?不过殿下下次要是让我去做事,还是要提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张公子是自己人。”还没等徐澜清说完,陈云就从屏风后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三人对视着,自然是会心一笑,“上次只是让你做做样子,你倒好,手下的人对阿辛有点狠啊。”徐澜清心里自然是气着上次砍了陆京墨的事。
倒是陈云赶忙撇清关系,“那些杀手可是大殿下的人,倒是二殿下,张公子的事情一点都不告诉我,害我以为要被杀了。”
见陈云抱怨,张慕也不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陈云是徐澜清的人,二人也是上次秋猎大会后,才知道这层关系的。
徐澜清一边喝着茶,一边笑道“没关系,从今天开始知道就行,张慕,洛安那边安排好了,陈云,让人时刻盯紧北漠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