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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新店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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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手艺很好的厨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模样周正,一看便是办事利落之人。江星遥对她很有好感,于是问道:“听说你在这院内也做了几年事,手艺极好,连哥哥的同僚们,也时常会来此处吃你做席面。”

“姑娘过奖了。奴名为朱红,年轻时家乡落饥荒,与夫君一路乞讨至京中。夫君路上感染疾病,虽二爷施以援手,却终究撒手人寰。奴家中老父原是贵人家里的掌勺师傅,奴从小跟随父亲讨生活,也学得一二。夫君死后,二爷赏了奴一笔钱来葬夫,之后奴也在城中其他酒楼做过厨娘。头几年听说二爷置办了这个院子,奴为报恩,便寻来此处,留在二爷府中做了厨娘。”厨娘一五一十地说道。

“原来这样,你可还有什么亲人?”江星遥点点头,接着问。

“奴与夫君乞讨时,已有身孕,夫君过世,留下奴和遗腹子。小女现下十四了,与奴一同在厨房做事。”

“哦?那她的手艺如何?”灵乡问道。

“回姑娘,今日姑娘午膳,便出自小女之手。”厨娘回答,随后又对着门外招招手,说:“千儿,快来,见过姑娘。”

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姑娘,身量不高,却白净壮实,眼睛亮晶晶的。她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说道:“姑娘安好,千儿见过姑娘。”

江星遥看着面前本本分分的小姑娘,心里喜欢的紧,她开口问道:“今日你的午膳做的很好,我吃了很多。我寻你阿娘来,本是想问问她是否愿意跟着我学着做些茶点果子。既然你是你阿娘的帮手,又很有天分,那我问问你,若我日后想开个茶点铺子,你愿意跟着我学着做些茶点果子吗?”

“愿意的,千儿愿意跟着姑娘学习。千儿能吃苦,一定不叫姑娘失望!”面前的小姑娘听到江星遥的话,激动的有些脸红。朱红也没想到江星遥是来收徒的,现下若能给女儿寻一份更好的差事,日后多些本领,也是好过活的,于是她也跟着千儿一道谢恩。

绣品和茶品铺子都有了眉目,江星遥躺在床上觉得心里又踏实了几分。昨日她约江熠来院内商量做生意的事,江熠并没有理她便走了。但她知道明日江熠一定会来,她如今对自己的这个哥哥有了些把握。

他外表冷峻,处事圆滑,可对待自己人,内心却异常柔软,可以掏心掏肺的好。他既然给了江星遥一条活路,便一定会帮她活下去的。这样想着,江星遥翻身,才发现枕边放着的药瓶和那个流光溢彩的小盒子,脸腾的一下红了。

是清安留下来的。

昨日夜里,清安蹲在她的床边,在她脸上破皮的地方涂了厚厚的脂膏。又倒出药瓶里的药油,在掌心搓热后轻轻揉在她发黑的肩膀上。她活了这么久,以为自己早就心如枯槁,可平日里如小狼狗一样的清安,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的反差萌后,却忍不住脸上发烫。

气氛暧昧,她有些害羞,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眼前的清安,他神色清明,眼神专注,透着心疼,一点点处理她的伤口。她忽的又有些鼻子发酸,眼眶湿润了起来。

“从前不知,你是爱哭鬼。”清安抬头,宠溺地看着她,伸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泪。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变成了爱哭鬼”。江星遥嘟哝着。

“睡吧,不哭。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清安起身吹灭了灯,伸手摸了摸江星遥的头,然后趴在床边,轻轻的拍着她的手。

许是做暗卫,习武多年,清安手指粗粝,掌心的茧磨着江星遥受伤的手背,有些疼。可他的手很暖,身体也散发出暖意。

困意袭来,身体的疼痛让江星遥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来那药油的气味有安神的作用。江星遥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感觉自己下意识地将头枕在了清安的手臂上。

次日一早,江星遥便起来等候,虽然知道江熠要早朝,要处理公务,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小院,可她依旧有些忐忑。

一直到午后太阳快要落山了,江熠才来到院中。

彼时江星遥有些困倦,正没正形的躺在后院的草坪上晒太阳,江熠来看她,并没有让人来通传。他只道江星遥午睡还未起,去她房内却发现没人,他心中疑惑,于是又绕到后院,结果看到江星遥正躺在后院的草地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你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江熠嘴上念叨她,语气里却没有责备。

江星遥听到江熠的声音,先是笑了下,然后睁开眼看着他说,“我就知道你定会来。”

“说吧,寻我何事?”江熠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江星遥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转头看着江熠说道:“做生意啊,我想要。”

“你还是不死心啊,”江熠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便说说看,你想如何与我做生意。”

江星遥听到这里,想起身去拿她写的计划书,奈何胳膊吃痛,一下没起来。她哎呦一声,然后伸手对江熠说,“起不来,你拉我一把。”

要不是多年修身养性,江熠恨不得白眼翻到天上。他无语的伸手把江星遥扶起来,跟着她回到房中。

“你名下有五家铺面,我现在想要盘用两家,”江星遥将手里的计划书递给江熠,江熠注意的却是江星遥的字, “你不写小楷?”

“哦,行书更快,”江星遥随口回答道,“我看过了,你在南街的铺子修饰最为繁华。城内贵人大多愿意去南街逛,铺面宽敞,又临着一家首饰铺面,这个铺子我愿意出最高的价格来盘。你出价多少?”

“按年租,一年五百两。”江熠答到。

“五百?有些多啊哥。”江星遥震惊道。

无事你我他,有事便一口一个哥,江熠对江星遥感到无语。

“你说了,南街最繁华,贵人来的最多,现下铺子做字画,赚不了多少钱,但你要与我做生意,我们便只谈利。你的买卖未来赚多少我不管,固定的店租一分不能少。”江熠答到。

“店租还有的谈吗?”江星遥问,她有些担心自己头一年赚不到这么多钱。

“没有,不谈”,江熠说道,“你可以分期付,半年结算一次,金额不能少。”

“可以后付吗?”江星遥问,若是可以后付,她还有半年时间可以缓缓。

“可以,后付,最多延期一个月,年底全部结清。若有分红,次年一月结清。”江熠点点头说道。

“你不说你不善生财之道么。”江星遥小声吐槽。

“你也可以选择不谈生意。”江熠挑挑眉说。

“好,我接受。那我说另外一家铺子,在西城,我想盘来做茶点果子,西城百姓居多,商贩走卒也多,做买卖虽说赚不到大钱,人流却是有保证的。你现在的铺子,铺面不算很小,却只卖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不是我说,你装作自己不懂经商的意图有些忒明显了。”江星遥喝了口茶,接着说:“不若这样,这家店你收很少的店租,但我保证第一年能盈利,可否?”

“可。我带你离开江家,理应给你条活路。你寻我做靠山也好,真要经商也罢,既是你要主动与我谈生意,南街铺子我不会让利分毫。西城这家店,本就为掩人耳目,你可以拿去用,店租年五十两,分红我要七成。”江熠也喝了口茶,说道。

“七成?你不如去抢好了。您这哪里是给我活路,分明是拿我做牛马!”江星遥冷笑一声,心想您可真敢要啊,一副与我恩惠的样子,狮子大开口啊您。

“六成也行。若一年期分红超过二百两,免去店租,两年期超过三百两,第三年分红降为五成。”江熠看着江星遥答到。

江星遥想了想,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本身江熠能答应与她同做生意,她已经万分感激了,不然若靠她自己,想盘到南街的铺子,至少要两年的时间。

想到这,她点了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我看你跟我算的也挺清楚的,那我整理一份契约,下次你来,我拿给你签。你放心,我整理好会找城中懂行的师爷看过,你来时也可以带着自己账下的师爷一起来。到时候有问题,我们再议,没异议我们签订。你看可好?”

江熠没有直接回答江星遥的问题,他看了江星遥一会,反问:“谁教你这些的?我记得你从前只略识得几个字,账务之事完全不通,更不用说经商了。如今倒是将我盘算的清楚,又做了这许多功课。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事的。”

说完又晃了晃手中的计划书,问她:“这东西的内容且不论,你这笔行书倒是不错。家中学堂你也就去过几日,如何能写出这笔字的?我很好奇。”

江星遥看着江熠玩味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晕头转向,又因急切地想要离开江家,这些时日她竟忘记掩饰自己。

也难怪江熠会察觉不对,她今日说了这许多,暴露的有些明显了。

江熠见她半天不讲话,心中疑惑更深,刚想继续追问,江星遥抬头看着他,故作委屈地说:“你自是不信我的,不过这并不难说通。幼时家中开学堂,兄弟姐妹们都去读书,我年纪小,在主母面前不得脸,只去了不多时日,主母便以我年纪小,身体瘦弱为由,禁了我的学。你们在堂内读书,我便偷偷蹲在墙外跟着听。后来身量长了些,蹲在门外又担心学究看到,便不再去了。

当时看顾我的侍女,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只因家中落魄,被迫卖到家里来。她见我可怜,便在院中拿些竹炭烧红了,带我在地上习字。

我不被允许去见爹和主母,有时很想姨娘,就偷跑去见她,可她让我没事少去,爹若看到我,更不愿入她院中。

我不知道为何姨娘如此厌恶我,却也是怕她的。我便不去,没处玩,我就偷着四处逛逛。家中女使婆子和家丁们惯会看人眼色的,他们经常会赶我走,只家中账房的师傅不嫌弃我,教我如何算账,如何看铺子经营。

后来他老了,也回乡了。我又自己一个人了。他走前给我留了些书,让我自己学着看,我虽有不懂,但好在脑子并不笨,也学得一二。

再后来,你中了进士,入朝为官,许是看着你的颜面,主母待我也比从前好些,姨娘虽不管我,到底也没再对我辱骂或拳脚相加。也是因为你中进士,我才能被主母和三姐带出府去参加宴席,因而认识了宋洺。”

江星遥顿了顿,又说:“宋洺是我年少时对我最好的人,他有时会偷偷翻墙来看我,给我买些女儿家的零嘴,知道我字不好,经常会送我笔墨和字帖,我时间很多,就练字。宋洺的字帖都是行书,所以我行书写得好些。”

江熠听着江星遥的话,不知该如何作答。所有的这些,他都不知道,他没有去看过这个妹妹,除了为她求得那间小厨房,他并没有为她做过很多事。

他的少年时光过得极其隐忍。今日听江星遥这么讲,倒也理解。身为庶子,若读书成器,尚有一番拼搏等着他,可是江星遥这样的庶女,谁会管她们的死活。

“罢了,我不过好奇,你也别多虑。往事不可追,朝前看吧。”江熠说完,从怀里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南街和西城铺面的钥匙。上面有标记,自己看。今天起这两家铺子归你管,你拟好契约,让门前小厮传信与我即可。”

转身走出门,江熠又折了回来,对江星遥说:“你的茶不错,包些放在前厅,日后同僚拜访,我带他们尝个鲜。”

江星遥长出一口气,差一点,江熠这个人精就要怀疑她的真身了。

刚刚江星遥的那番话,真假掺半。她确实会做账,可不是跟江府师爷学的,是她上学时考会计师学的。

至于宋洺送字帖,没有的事。宋洺确实来过,送的却都是些女儿家新鲜的小玩意。行书,是她小学兴趣班学来的。

至于真的那部分,是她在江星遥的记事簿里看到的。

冬日里她独自一人蹲在学堂外面偷听先生教书,回来很多字她都不认得。她跑去找姨娘求教,却被姨娘拧的胳膊都青紫了,让她滚回院子里好生待着。

幼时的原主,只敢一个人偷偷的哭,连声音都不敢出。是侍女心疼她,便将竹炭烧红后,在地上教她写字读书。直至遇见宋洺,第一次有人愿意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她靠着和宋洺的情谊,还有自己内心的期盼过活。

大概是这世间命运安排的奇迹,江星遥也曾是一个身患重病的人,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靠自己的意志扛着。

她当真很爱肖毅吗?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后来她的很多行为,都是生病导致的,可外人只当她是个恋爱脑晚期患者。

所以谁又能说得清对与错呢,她离开属于她的世界,却命运弄人,来到这个世界里,变成了另一个江星遥。想到原主短暂的一生坎坷不易,江星遥总想要替她再多享受些人生。

江星遥差灵乡去成衣铺子卖了几个自己画的成衣式样图,怕自己不够专业画的不好,还让灵乡做出几件样衣带过去。

老板很满意,答应她们的一百两银子也兑现了。拿着这些银子,江星遥和灵乡还有千儿,三人先去西城收拾铺面,装饰修葺一番后,西城的茶点铺子也开张了。

三人一起忙,灵乡负责炒茶和研磨,江星遥带着千儿做果子点心。千儿真是一把好手,与灵乡一样,再花样繁多的点心,千儿只学一次就会。江星遥便很快将做果子的工作交给千儿,自己开始做果酱。

她不是什么厨娘出身,自己对于做饭的兴趣也就那样,唯一的优势,就是吃过的花样多些。于是她只做简单的,做不出的,她就回去喊厨娘朱红来做。灵乡跟着江星遥,沏茶功夫不错。

高雅的茶艺她不会,江星遥也不会。好在他们的店面在西城,都是些平头百姓,大家也不追求这个,只味道好就是了。

平日里买果子茶点的人来了,都会问江星遥店铺怎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江星遥说自己还在想,回去便差人请江熠来。铺子开了快半个月的,虽不说人满为患,生意是有的。自己的契约拟好了,自然要唤他来签订。江熠来时,天色尚早。他便坐在店里要了份果子和茶水,边吃边等。

江星遥带着师爷来见江熠,发现他只自己一人再店里,好奇的问到:“你怎的独自在这,你的师爷呢?不来同你一起看下契约吗?”

江熠边吃这手里的果子边说:“这家店铺的账房是母亲给我的,店铺盘给你,账房自然回母亲处了。”

“那你自己不是还有账房吗,你私账的账房来也可以啊。主母连这个账房也讨回去吗?”江星遥好奇地问。

“你也说了是私账,不是吗。不用人来,我还有事,你将契约拿来,我签完便要走。”江熠摆摆手说道。

切,江星遥心里噘嘴,你信任我就说信任我,干嘛傲娇成这样。

江熠都没细看,便签好了姓名。而后他对江星遥说,“果子不错,你帮我包三份,我给母亲和姨娘,还有青月拿去尝尝。”

江星遥没什么表情,她让千儿将果子包好,想了想,又拿出些抹茶粉,放在食盒中,对江熠说,“这是茶粉,不知道你喝过没有,家里若有牛乳,可兑在其中。今日你事忙,不留你了,若你顾不得喝,改日你回小院,我做与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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