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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杯水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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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戏一拍就拍到了第二天凌晨三点,第二天是休息日,言阮来到了离F中学最近的一个中心商业圈正山街溜达。

平时李妮霏、夏妍她们若无夜戏,往往也会鬼鬼祟祟地在这一带出没,好像随时会遭遇狗仔的围追堵截,实际上两个小透明只是癔症犯了。

今日是七夕节,街上的节日氛围浓郁,一个个头顶花圈,身着彩裙的小姑娘,分布在各条街道上,捧着灿烂精致的礼盒玫瑰,专挑情侣下手。

“小哥哥,买一支吧!”

言阮戴着鸭舌帽,脸上覆着灰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线条流畅,熠熠有神的眼睛。

他没想到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出来,也会有人想卖花给他。

他对着面前的女孩儿温柔一笑:“可是我买了送给谁呢?”

女孩儿天真道:“当然是送给你喜欢的人,小哥哥这么好看,难道没有女朋友吗?”

言阮依旧弯着眼睛在笑,却回道:“女朋友啊,可惜还没有。”

*

“杯水町”是一家以果酒和刺身闻名的高档日料食店,开在正山街最繁华的一段路上,背后则是一条有些商业色彩的运河。

运河上人流量较大,在好玩儿的同时,观赏价值也极高。小型游船像天河上散落的星星一般分布在碧绿的水面上,从杯水町望下去,像一幅没有尽头的画。

食店共有两层,两层楼的装横略有不同,一楼接待的客人像流水一般,二楼则是以屏风隔绝的半封闭式小座,每天仅接待不到二十个客人。节假日只能通过预约模式到店。

言阮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了,想是七夕节的缘故,门口比他上次来时又多了一排高约两米的竹饰,竹节上挂满了各色彩带,彩带系挂着许多卡片,上面的文字有中文也有日语,记录了满满的少女心事,吸引人驻足停留。

一群穿着和服的小姑娘正在前台研究七夕活动,前台上的宣传栏上,介绍着今日推出的各色菜品。

店内从主食到各色小吃糕点,都能够找到与之最为搭配的特色果酒,餐食分量小而精致,果酒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言阮今天是临时决定出来的,他之所以来到杯水町,除了因为他到店后,就算取下全副武装,也不会被疯狂凑热闹的素人打扰之外,还因为他其实和这里的老板认识。

他选择的是二楼靠窗的位置。身后纹有武士图的屏风,起到了隔挡作用,私密性较好,但是又不会觉得太过封闭。

二楼的客人极少,除了他,只有东南面靠窗位置坐着的一对年轻情侣。小姑娘撑着桌子身子前倾,饶有兴趣地正在和男友说着什么,满眼都是对方。

言阮刚落座没多久,侍应生又领着两人上楼,这次却是直接坐在了他身后的隔间里。

一道清朗的声音隔着屏风自后方传来,像湖面上吹起了一阵微风:

“没打扰你们二人过七夕吧。”

这声音让人感到有些熟悉。这时,又听另一个人回道:

“她和我过七夕都已经过腻了,巴不得见着你。”

声音比之前人,明快不少,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言阮愣然,心道怎么这么巧?顾林居然也来这儿了。

“缘衣可是为了你才提前回国的,和谁也不会和你腻。”

那道好听声音再次响起。

言阮这次反应过来他是谁了。那天舞台上的他实在太耀眼,他只觉处处是惊艳。

“她也该回来了,俞总一年就见她一回,回来就给她办了个这么隆重的生日宴,明年成年礼还不知得是什么样。”

想到这里,顾林脑子里不觉浮现出了那日宴会上言阮的身影,不过却是他全身湿透了的,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缘衣那天有多风光,言阮就有多狼狈。

“顾林,你在想什么?”

眼见对面的人说着说着眼神慢慢游离起来,白商疑惑道。

“哦,没什么,就是注意到了你身后的屏风。”

顾林找了个借口,不过白商身后的屏风也的确有些古怪。

白商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屏风上绘着一尊日本武士,威武壮实,像座巨塔似的,武士服上的鳞片色彩斑驳,密密麻麻。

顾林问道:“穿得这样杀气腾腾,怎么却是个女人?”

那武士的五官秀丽,脸部线条圆润,与她身上厚重的铠甲格格不入。

白商道:“幕府时期确实有一些女武士,不过能够上战场的不多。”

“她手上的团扇是做什么用的?”

女武士手执团扇,只是团扇上的绘画斑驳,看着不太清楚。

这次白商也不知。

这时,一道清冽舒快的声音从二人后方传来:“上面本应该绘着五行八卦,这扇子是指挥作战用的。”

顾林微愣,紧接着眼神中透出一股惊喜,他嘴角毫无察觉地一弯,转身唤道:“言阮,你怎么在这儿?”说着伸手将坐席后的滑门屏风推拉开了来。

言阮冲他一笑:“Surprise!好巧啊。”

“这武士屏风看着诡异沉重,我本以为不会有多少在这边。”

言阮说完,眼神越过顾林,向他身后的白商招手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白商哥了!”

眼底溢出的笑意不减,还多了几分热情隆重。

白商看着他这副率真的模样,突然想到了那天百嘉盛典的一个小插曲,助理给他看过现场录播,言阮被导演恶作剧,切在屏幕上正望着自己唱歌的有些可爱的星星眼,虽然画面不过两秒,却让他“印象深刻”。

遂忍俊不禁道:“言阮,很高兴再次遇见你。”

顾林看着两人的互动,直想打断。

挑眉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你知道这位女武士是谁?”

言阮刚要出声解释,余光瞥见二楼尽头的木质楼梯上忽然又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啊,我的朋友来了!”

来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风格简约的灰黑色粗棒针毛衣,斜挎着一个单肩包,食指上戴着两枚银圈戒指,上楼的速度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慵懒。

言阮远远地扬声问了他一句:“豫方,你的客人问你屏风上画的是谁!”

被唤作“豫方”的人经过在顾林他们那桌时,对二人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又几步走到言阮对面的位置上随意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答道:“不过是一位寻常的武士。”

言阮眼角轻挑,笑道:“胡说,你上次还说如果我在战场上惹怒了她,她能将我的头直接拧下来。”语气甚是熟稔。

简豫方歪了歪头,这才道:“这是武士巴御前,日本战国时期有名的美人,也是战场上的悍将。”

接着又信手拈来地讲了一段巴御前在战场上富有传奇色彩的勇事迹说与三人听,语带渲染。

顾林若有所思,道:“这倒是有趣。”

白商的注意力从画上回来,向言阮问道:“刚才你说‘你的客人’,这位难道就是杯水町的老板?”

言阮指了指简豫方,笑道:“不像吧,外人都以为杯水町的老板一定是位上了年纪,深藏功与名,追求岁月静好又有一点精神追求的日本人,而实际上的老板却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简豫方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手抢过言阮手里正在摆弄的旗鱼杯子。

简豫方的母亲是一个出身名门的传统日本女人,越过重洋嫁到了中国,这间店虽然是简豫方自己开的,但其背后也有他母亲的支持。

有的人从出生开始便站在了财力的顶峰上,简豫方的父母正是提供给他这样的生活的人,以致于将他养成了一个名副其实,衣食不愁的富二代。

言阮这次来并不是专门见简豫方,只是听说他家的厨师近段时间又发明了新的菜品,左右无事就来逛逛,到店时给他发了个消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顾林。

顾林看了看时间,对白商道:“缘衣又迟到了。”说完歪头觑了一眼还在状况之外的言阮,眼中是打趣捉弄的笑意,很显然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

原来今天是他们的同学聚会……

俞缘衣?

几乎是同一时间,言阮撤回了一个自己,俯身将面前的屏风重新拉上,隔绝了对面的视线。

身后传来顾林异常爽朗的笑声。

不久后,俞缘衣终于姗姗来迟。

“如果不是顾林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学长你回国了呢,我们应该早一点出来庆祝的!”

俞缘衣的声音像是在蜜里泡过的糖果,言阮几乎可以想象她赴宴时娇俏可人的甜美打扮。

这是言阮第一次碰见她这么友善的一面。看来白商在她心目中,不仅是一个朋友,还是一个她有些崇拜的人。

三人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俞缘衣话多,席间起了许多话头,包括三人过往的趣事,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言阮陌生的词汇。

俞缘衣问道:“学长大学时交的那个女朋友呢,有没有和你一起回国?”

顾林轻哼一声,“你指望能和英国留学生发展多长久的男女朋友关系?”

俞缘衣不服气道:“那是别人,可学长不一样!”

顾林坏笑道:“我数数,白商在最后我们都在的两年里,都谈了几个?”然后掰了掰手指头道:“五个得有吧。”说完揶揄地看了白商一眼。

白商毫不掩饰地承认了,回道:“至少我在每段感情里都是1V1。”

顾林大笑,得逞地盯着自己的女朋友看了一眼。

俞缘衣依旧帮腔道:“那是追学长的人太多了。”想了想又嘟囔了一句:“可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花心,就不能长久地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吗?”

白商笑道:“缘衣,这些都是要看缘分的,再说对你一心一意的那个人就坐在你旁边。”

……

言阮在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简豫方聊着天,讲的大多是他拍戏时的新奇事,还有剧组一些不常见的专业拍摄设备,满足简豫方的猎奇心理。

顾林就坐在他身后,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怎么还买了一朵玫瑰花,是准备送给谁的?”

简豫方注意到了言阮手边的那只粉色棱锥套盒包装的玫瑰,包装上身呈透明色,饰以同色系丝带,精美又浪漫。

言阮笑道:“没人可以送,买来自己玩儿。”

简豫方显然是不信,突然凑近言阮,小声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片刻后,言阮的嗔笑声从后方传来。

那笑有些娇,又有些俏皮,听得人心痒痒的。

可惜不知道他对他说了什么话,顾林心想。

简豫方说的是:“你的那位心头好呢,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没去和他一起?”

言阮手上把玩着一只玛瑙入釉的瓷杯,半真半假地回答道:“老男人没情趣,不过七夕节。”

俞峸池小情儿这么多,就算他不去找她们,难道就不会有人主动上门吗,虽然他人还在公司忙着,可能下一秒就会接到各种各样“想见你”的邀约,俞峸池可以和她们正大光明地出没在各色娱乐场所,在各种高档餐厅吃饭,而不是像见自己一样,在私人地界才能肆无忌惮。

他和俞峸池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简豫方算是知情的,言阮进入圈子不久之后就和他认识了,而简豫方认识俞峸池更早。

简家与俞家有资产投资方面的合作,俞峸池既是简豫方的长辈,也是他父亲极力笼络的对象,简父一心想让简豫方向俞峸池靠拢,将家里的投资、酒店、地产项目拓展到娱乐圈这片红利高地上。

就在这时,言阮摆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将还在说悄悄话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他和简豫方不约而同地向屏幕的方向看过去,上面竟赫然出现了“俞峸池”三个字。

言阮愣了一下。

简豫方对他暧昧一笑,道:“这不就来找你了?”

在简豫方揶揄的笑意中,言阮拿起手机,疑惑地按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了一阵吱吱嚓嚓的嘈杂声。

“在哪里?”俞峸池很直接地问他道。

言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俞峸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他斟酌着回道:“今天下戏后没有什么事,在外面随便逛逛。”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了很多俞峸池给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等待男人的回应,让他觉得无比漫长,即使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今天不用等我了……”

“……”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当真的听到他拒绝的回答时,言阮还是有一种,巨石坠入湖底,尘埃落定的失落感。

他没有跟简豫方说的是,他昨天其实已经约过俞峸池了。他不想让对面的人听出自己心里的痕迹,但还是停顿了足足一秒,才回道:“好。”

就在他想要逃避着内心的失落,将电话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林觅的声音:“俞总,缘衣的手机一直没有接通,她可能开了静音……”声音竟有些焦急。

“……”

“等等……”言阮突然向电话里的人道:“如果你们在找俞缘衣的话,她就在我旁边……”

对面的说话声停了,俞峸池显然愣了一秒。

他让林觅先等等,也没有问为何两人会在一起,而是直接道:“把电话给她。”

身后的屏挡被重新打开,言阮在俞缘衣几乎可以被形容成“惊悚”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你……”俞缘衣的笑戛然而止。

“你居然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俞缘衣不分青红皂白地指摘了他一通。

言阮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求救般地看了看一旁的顾林和白商。

白商虽然并不清楚他和俞缘衣之间的弯弯绕绕,却能感受到后者对他的敌意,便用有些安抚的语气对俞缘衣道:

“缘衣,今天言阮也碰巧来这里吃饭,不过他要陪他的朋友,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你该早一点来的,刚才我们还聊了一会儿……”

“学长,你怎么认识他?”

俞缘衣听白商的口吻,已经不像是第一次同言阮见面了。她对言阮不耐,就想所有人一样和她“同仇敌忾”,白商明明才回国,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言阮。而且他刚刚还那样说话,说明两人在她来之前还相谈甚欢。

在俞缘衣不满的目光中,白商默认道:“上次在百嘉的后台碰到的,当时顾林也在。”

言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脸复杂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俞缘衣,接着补充道:“是俞总的电话。”

俞缘衣一听是俞峸池打过来的,瞬间像说错话做错事般噤了声,还瞪了言阮一眼。

言阮莫名其妙,简直想双手插个兜冷静一下。

俞缘衣疑惑地接过。

本以为等待他们父女说话的这段时间肯定会度秒如年,磨皮擦痒。却见俞峸池说了几句话后,俞缘衣的瞳孔骤然收缩,表情登时一变,哑声道:“那我现在是去医院还是?”

对面的白商皱眉,问道:“缘衣,怎么了?”

俞缘衣看了一眼白商,又看了一眼顾林和言阮,还没说出口,眼睛却红了,眉眼委屈地蹙在一起,出声时已是哭腔:“爸爸说爷爷在家里突然晕倒了……”缓了几秒,又说:“学长,爸爸说让我直接回家……”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简豫方与言阮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不让她去医院,却让她直接回家……

白商安慰了俞缘衣几句,道:“坐我的车吧,我和顾林陪你一起回去……”话还没说完却停住了。

言阮拿回手机后,本默默地站在一旁,这时突然上前一步道:“我没喝酒,白商哥,我送你们去吧。”竟是马上猜到了白商犹豫的原因。在场的几人只有他没碰那些果酒。这个时候临时叫车也不太可能,正值七夕,正山街一带,若想打车,得排长龙。

俞缘衣此时心里只想着回家,自是不会说什么,尝试了几次给俞峸池回拨,对方的手机都在占线中,等车都已经开出正山街了,她才反应过来,问言阮道:“你知道怎么走吗,要不要开个导航。”

言阮目不斜视,与俞缘衣不同的是,他目无悲喜,只道:“不用了,路过一次,还记得。”

只要是以前去过的地方,他都记得很清楚。言阮为什么会路过主宅,俞缘衣想也能猜到一点,于是对言阮的讨厌又多了几分,冷冷道:“你倒是清楚。”

言阮没有再接话,只专心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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