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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痛苦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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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湾酒吧就在附近,距离公寓2公里,平时这个距离,程雪漫会走着去,但她辛苦工作了一天,真的没有力气了。

出租车到了酒吧门口,她直接去了二楼。

“嗨,美女,一个人吗?”

刚一走进去,就有人和她搭讪。

程雪漫浑身上下都带着烦躁,她一个社畜,每天上班已经够烦了,三更半夜不能躺在床上睡觉,还要花钱打车出来接人,更让她心态爆炸。

所以对着和她打招呼的地中海,她剜了一眼,身子一侧,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地中海被美女瞪得心神一荡,喝了一口酒,回忆她刀子似的眼神,赞了句,“够靓够劲。”

那好心人告诉她,樊凌宇在二楼西首第二个卡座里。

程雪漫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身体擦着墙边走,摸到了楼梯入口,走了上去。二楼离音响近,音乐声更大了,她走到西侧,一眼就看到了樊凌宇。

男人西装裤、白衬衫,斜躺在沙发上睡觉,长腿笔直地伸出去,手臂无力地垂下,他西装裤堆叠出褶皱,裤管都贴在地上,衬衫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喉结、锁骨,酒吧斑杂的萎靡的灯光下,整个人颓废又优雅,破碎又禁欲。

酒吧喧闹震天的DJ音乐不知何时换成了悠扬魅惑的萨克斯曲乐。

程雪漫忽然心头慌乱,忍不住把眼前的画面,和第一眼看到的樊凌宇相比较,那时候的他,是蓝天绿树夏天里的少年,此刻的他,是灯红酒绿沙发上等着她抬回家的颓废醉汉。

不知为何,眼前的醉汉,好像更能撩拨她心里的某根弦。

她走向他,伸手拍他肩膀,“樊凌宇?樊总监?”

“你就是漫漫吗?”坐在他旁边的人问。

程雪漫看过去,那人穿着西装三件套,寸头,带着精致的妆容,声音温柔,她冲他点头笑笑,“对,是我,你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

“嗯,他喝醉了,站都站不起来,我和哥们给抬这来了。”他回头指了指,程雪漫看过去,卡座里坐着三个男人,都剪着精致的妆发,有一个手腕带着彩虹手环,程雪漫一下就懂了。

樊凌宇喝醉倒地不起,被男同性恋们“捡尸”了。啧啧,幸亏他遇到好人了,这要是遇到坏人了,可怎么办?

程雪漫又推樊凌宇,“喂,醒醒。”

樊凌宇被她推得肩膀摇晃。

“醒不来啦。”三件套似乎觉得程雪漫手重,心疼地拿掉她的手,“你出去打车,我们帮你把他抬下去。”

程雪漫看着烂醉如泥的樊凌宇,叹了一口气,“行,那麻烦你们了。”

“漫……”刚刚还沉睡的人,忽然就挣扎着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循着声看程雪漫,“漫漫?”

他目光蒙眬,蒙了一层雾似的。

程雪漫见人醒了,就没走。

樊凌宇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程雪漫?”

他现在酒精上脑,说话都带着醉意,听别人声音也隔着一层膜。

“能起来吗?起来走。”程雪漫没有耐心,声音也不耐烦。

樊凌宇却咧嘴一乐,抓住她右手,把脸埋了进去,梦呓似的念着:“我不是做梦吧,漫漫,你怎么来了?”

程雪漫看着他乱糟糟的后脑勺,伸手胡噜了一下,“没做梦,走吧,樊总监,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程雪漫手心传来湿濡的触感,他怎么把嘴蹭到她手里了?她将手抽了出来,去拉樊凌宇,“麻烦您,帮我把他架起来。”

三件套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两个人同时用力,把樊凌宇拉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瞬间,后来的人感叹,“真高嘿这哥们,身材不错。”

程雪漫和三件套一左一右把樊凌宇扶到外面,凉风一吹,樊凌宇酒醒了不少,对着他们摆摆手,表示自己能走。

程雪漫谢过三件套,走到他身边,“怎么样?难受吗?想吐吗?”

樊凌宇只是摇头,手扶着栏杆,紧闭着嘴皱眉,好像在缓劲。

程雪漫不敢打车,要是他吐了,把人车弄脏,她可不想付洗车费。于是她拉着半醉不醒的樊凌宇,往家的方向走。

晚上11点,街上车少了很多,偶尔开过去的车辆速度都很快,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一会重叠,一会分开,但中间始终连在一起,那是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樊凌宇修长的手掌摊开,程雪漫抓着他的手掌,他手掌宽,她得整只手都用力才抓得住。

程雪漫回头看,樊凌宇一副没醒酒的样子,她不拉他,他就不往前走。于是她只能耐着性子,拉着他往前走。走过一座桥时,江面凉风吹来,程雪漫看着水面上波动的光影,心想人生真是无常啊,谁能料到呢,分开四年后,他们居然能在深圳重逢,此时她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忽然,身后拉力轻了,不似方才那样需要她用力拉,手上却传来了力道,他回握她了,本来是扣着的掌心,现在紧紧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樊凌宇发烫的掌心传来的热度,烫的她心尖一颤。

她蓦地侧头,樊凌宇已经和她并肩而走。

两人目光在摇曳光影中相触,程雪漫一下就看出他醒酒了。

她想抽回手,樊凌宇却在分开的一瞬间反握住,并十分自然地改为了十指交握。

暧昧的姿势,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这么握手。

程雪漫甩了甩胳膊,樊凌宇就放着劲跟她一起甩。

“喂,你放开。”

一辆车迅速从桥上通过,快到只有一道残影,宽阔的桥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繁华的夜景成了两人的布景。

樊凌宇五官轮廓深邃,因为喝酒伤心,此刻看着特别憔悴,反而增了一点让人怜见的姿色。

他没有松开,而是一步向前抱住了她。

头顶呼吸急促迷乱,程雪漫挣了两下放弃了,算了,不跟酒鬼一般见识。

樊凌宇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着,渐渐移到她额前,在嘴唇将将亲到额头时停住了。

他极度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他贪恋这一刻的温存。

这一刻掩在醉意下的亲近,大概是他最后的放纵了。

因为程雪漫有男朋友,两个人是准备结婚的关系。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才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漫漫,”樊凌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苦涩的情绪,“我永远无条件支持你,你不要怕宋巍,我会帮你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程雪漫在他怀里仰起头,两人目光胶着,樊凌宇眼角泛红,看向程雪漫的目光迷离中带着一丝得意,这是他努力四年的底气。

“鹏程,我会给你立项的。我……”樊凌宇喉结难耐地滚动着,“你想设计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会努力帮你实现的。”

他抬手摸着程雪漫的脸,指腹刮着她眉毛,终究是没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现在是我说了算。”

程雪漫突然就想起那年,他们第一次参加竞赛,她和樊凌宇俩大一新生,在竞赛小组里没有话语权,什么事都得听学长的,干什么都受限,现在呢,现在樊凌宇说了算。

第二天,樊凌宇酒醒后,想起昨晚的失态,竟然坦然地接受了。

他手腕压在唇上,回忆昨晚的一幕幕,不就是喝醉了,亲了前女友一下吗?抱着她不撒手最后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吗?

问题不大,死不了。

而且程雪漫很给他面子,没往要害上踢,只是提起鞋跟,冲着他小腿用力来了一下而已,疼的他没忍住啊了一声。

那之后呢?樊凌宇起床,心里回忆着,在那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回家。

他衣服没换,脸没洗就睡着了,现在浑身都是宿醉后的臭味儿。换完衣服洗完澡之后,他听到了程雪漫开门的声音。

程雪漫昨晚那一脚挺狠的,回家后,她蹲在玄关,摸了摸自己的鞋跟,发现那双矮跟皮鞋鞋跟特别硬,能把人砸晕那种硬。

樊凌宇只是嘴唇在她额头上擦过,而她却实打实地踢了他一脚。

早上,两人在客厅相遇,都不想面对昨晚的事,于是就默契地不打招呼,各自忙着。

出门时,一前一后,特有礼貌地你让我我让你,出个门都要耽误五秒钟。

走进电梯里,程雪漫忽然想起昨晚樊凌宇说的,会支持她,会站在她这边的话,她不知道那是他酒后吐真言,还是醉时吹水。

不过她心里还是受用的。

但她想确认一下樊凌宇会不会反悔,于是开口问:“樊总监,那个,鹏程会顺利立项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男人酒后的话她可不信。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立项呢?”

“方案还需要改进,下周我会告诉你需要改哪些。”

“改哪些?那些标点符号吗?”程雪漫说完看着他,心想有徐心阳这个眼线还是不错的,她的方案那么好,还改什么?

樊凌宇看了她一眼,“你那些参数写得不错,你男朋友帮你的?”

“啊?”程雪漫被反将一军,思路卡壳,她想起请教教授朋友的事,某种程度上说,她确实是在别人的协助下完成参数测算的。

只是那个人,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想起朋友圈里教授朋友和他男朋友的合影,内心对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哈,借用一下你的部分人设。

“对啊,他帮我测算了一部分参数。我男朋友说,等鹏程生产出来,他会买一台,让它飞在美利坚的天空。”说完,程雪漫偷笑,她现在可以自如地撒谎了,可真出息。完全没注意到,电梯壁里,樊凌宇望向她痛苦纠结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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