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迪达拉走到家门口,正要推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千鲸酉打开门,没有光束,一片阴影打在身上。她抬起头,就看见迪达拉嘴里叼根草,正挡着门,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对方身上的腥味就传进迪达拉的鼻腔里,是已经不新鲜的血气。再一看,女孩小小的脸蛋上还溅着几滴血。
她这又搞什么鬼?!
啪嗒,啪嗒……
是水滴落在地面上绽开的声音。
“哈?你怎么……”他拧着眉,正要开口,才发现少女怀里抱着猎物的五脏六腑,血珠正一滴一滴往下掉,“呃,你……算了,后山有河,我想水之国的忍者识水性这一点,应该不需要本大爷帮忙的吧,嗯?”
他顿了一下,才迅速补上后面的话。
是之前处理了一半的猎物,当时本来打算做饭,但却岔开话题聊了起来,便忘记了。
金发男孩昂起头,天青色的双眼弯成了一条缝,嘴角翘起来,充满阳光的少年感让酉不自觉地弯起眼睛,随后迅速冲了出去。
进了屋里,才看见厨房的台面上放着处理好的生肉,地上被擦得干干净净,唯一的痕迹还是刚才在门口耽搁的。
“还不算懒嘛,嗯。”迪达拉早熟,从小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虽说是土影的徒弟,但起居和生存还要靠自己,两天秤大野木是不会管的。
所以能活到现在,也侧面反应了迪达拉的独立,自主能力很强。
但是有一点:他不会做饭。
在迪达拉眼里,房屋就是个用来睡觉的地方。因此除了粘土加工和休息以外,他一直待在野外,性格也是放荡不羁,不受管束,吃的都是野生的野果野菜,能活到现在没生什么病,没中过什么毒,只能说他身体好,够幸运,命也大。
后山有寺庙,如果时间富裕,他也不介意让方丈过来点个火,好好坐下来吃顿热乎饭,那是难得的清闲时刻。
一开始迪达拉是有过顾虑的。
他知道千鲸一族很强,但也知道那是雾隐村一个古老的家族。
听说雾隐村很刻板守旧来着,其他隐村都变革过几代了,雾隐村还是走初代留下来的政策,不愿更改,不愿迈步,原地弥留。
他们不喜外交,合作,反喜劫杀,征战。
雷之国的云隐村虽然也好战,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推崇和平的啊。
血雾之里的口碑在五大国里可不怎么好,近些年来越来越差。
“雾隐村那都是一群只知道任务和杀人的疯子!他们根本不算好战,他们那根本就是嗜血!”一个和雾忍打交过的,在岩隐村执行任务的云忍曾经说着,“为了任务,同伴可以杀,自己也可以杀!就好像对杀人有多迷恋一样,流的血越多他们越兴奋,都是疯子,妈的!”
那个云忍控诉着雾忍的罪行,他的同伴都在任务途中被对方所杀。
当时的迪达拉在旁边不明所以。
而千鲸酉,一个理应保守的,把任务和杀戮视作比生命和同伴还重要的,从血雾之里走出来的,抱团意识极强的家族忍者——她在自己身边真的能生活下去吗?
雾隐村的人是只会暗杀术吗?
她会整理屋子吗?她会打猎吗?她自己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把她放在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看来他的刻板印象有点重。
【迪……】
【你会离开我吗?】
【我的世界只有你了……】
彼时女孩迷茫而痛苦的神情在迪达拉脑海里反复回放,愈发凝固,她眼里充斥的仿徨让迪达拉的身体像是感受到危机一样绷紧了一刹那,又放松下来。
啊……阿酉和我说过她是分家,分家是为宗家而存在的,所以应该也会照顾宗家。所以不用那么担心,她应该都可以。
就是这样,嗯。
“啧,只是多一个玩具挤床而已,本大爷才不会把她养死呢,嗯!”迪达拉走到自己艺术创作的工作室里,一屁股坐到地上,粘土在手里开始捏了起来。
反正,她不会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