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搬新家(上)
蒋声言望着窗外的晚霞,心中掀起一阵雀跃。她今天心情不错,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拿到了金馥雪给她的钥匙,一会儿她和沈之忱先去房子看看,然后再找家不错的餐馆,饱餐一顿。晚上就不回布河湾了。
新的生活就要来了,想想就开心。
“蒋声言。”
“啊?”
蒋声言转头一看,原来是李想。
“你是来上班的?”蒋声言看了看腕上的表,都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这个时间?”
“我是来找你的。”李想语气不善。
蒋声言迅速在脑中搜寻着,而后恍然大悟:“哦!我给忘了。”
李想没好气地瞪了蒋声言一眼,对她这种见色忘友的行为表示深深的谴责:“你!”
蒋声言两步走到李想旁边,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先坐,先坐。别急着生气。”
李想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反问道:“我能不生气吗?”
蒋声言自知理亏,坐在了李想的身边,缓声讲:“你可以生气,但是你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是不是?”
“你不是说帮我解决嘛!”
李想对蒋声言不依不饶,谁让她当初一口应下的。
“他又去骚扰你了?”
“对啊!我都快烦死了。”
蒋声言案子庆幸,幸好她不喜欢男的。
“我这两天确实有点忙。”
“你这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喜事。”
“那倒是。”蒋声言笑着讲:“我妈同意我搬出去住了。”
“呦呵,这么快就和沈老师同居了啊?”
八卦让李想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愁事。
“还行还行,主要是我妈能放手,我的日子就好过许多。”
“说的好像金阿姨虐***待你一样,还不是你不让人放心。”
“是是是。”蒋声言满口答应,毕竟孕妇她可惹不起:“你再给我一个星期时间,这事儿我给你解决。”
“咱可说定了啊!”李想目光灼灼地看着蒋声言,“咱们俩这么多年朋友的关系,你可不能诓我。”
“不能,不能,明天我就开始行动。”蒋声言言之凿凿地保证,“毕竟再不办,我也没时间了,下月初我还得去C城。”
“那沈老师怎么办?”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蒋声言还真没想过自己出差之后,把沈之忱放哪,不过她那么大人了,自己在家也没什么吧?
李想挥了挥手,蒋声言这么多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行吧,事儿办成了,请你和沈老师来家里吃饭。”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蒋声言送走了李想,连忙穿上衣服直奔楼下,开着车子绕到马路对面,接上了刚从楼上下来的沈之忱。
沈之忱坐上车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确定不去蛋糕店看看?”
蒋声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之忱的身上,笑盈盈地讲:“我妈刚才发微信说她已经回家了。”
“哦。”沈之忱应了一声,犹豫着讲:“我看金阿姨还挺难过的。”
“难过?”蒋声言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讲:“她不是应该开心吗?毕竟可以和路阿姨一起过二人世界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之忱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负罪感,她轻声问道:“你会难过吗?”
“我?”
蒋声言皱了皱眉,她没想到沈之忱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现在也不想去体味那种所谓“离别的痛苦”,毕竟有些矫情。
“你知道这个房子的位置,与布河湾就一河之隔吗?”
沈之忱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就是很近啊,我们以后可以去布河湾吃晚饭,然后再回家。”
蒋声言觉得现在这个局面,是她争取了很多年的结果,当然不会难过。
“其实也说不上难过,但肯定会不习惯了,毕竟都和她一起住这么多年了。”
“习惯总是难改的吧。”沈之忱叹了一声。
蒋声言觉得沈之忱有点可爱,不过艺术家嘛,总是情感细腻,会伤春悲秋的。
“小忱,我们要同居了,你不会开心吗,或者说不期待吗?”
“嘿嘿。”
“傻笑什么?”
“刚才是怕你难过,所以没敢表现的太开心。”沈之忱轻笑道:“我还订了饭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
“哈哈哈。”蒋声言心情大好,甚至还抬手摸了摸沈之忱的头:“怎么傻乎乎的啊?”
沈之忱则孩子气地反驳:“才没有。”
“那你明天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慢慢把东西搬过来。”
“好。”
车子在晚高峰的路上缓慢行进,渐暗的天色和初亮的霓虹,蒋声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着以后的生活。
“想起来件事。”
“什么?”
“我明晚不能在家吃了,得帮李想去处理一下事情。”
蒋声言小心翼翼地跟沈之忱汇报着行程,生怕沈之忱不高兴。
虽然沈之忱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大度地讲:“你有事情忙,就忙你的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好意思啊,我以后尽量每天都回家吃饭。”
“蒋律师,不要立那么多flag,容易倒。”沈之忱语重心长地讲。
“哦,好吧。”蒋声言有些恼,交际应酬确实会占用她许多时间,“那我需要打个电话。”
红灯挡住了去路,蒋声言稳稳地停下车子,找出苏格的电话,拨通。
“喂?蒋老板有何贵干?”
苏格的声音清脆甜腻又洪亮。
蒋声言轻笑道:“苏老师,给两张戏票呗?”
“什么时候的?”
“明晚吧,我有一个朋友仰慕苏老师许久了。”
“切~”电话里的苏格轻叱一声,“油嘴滑舌的,小心我告诉你妈。”
“别别别,我怕了你还不成吗?”
“明天开戏前来就行,到门口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嘞。”
“别喝酒啊!”苏格不放心地嘱咐。
“放心,明天我当司机。”
“挂了吧,回见。”
说着苏格便挂断了电话,空留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随后蒋声言又拨通了孙青衫的电话,“孙检,明晚有时间吗?请你看个戏?”
“有事儿找我?”孙青衫当然知道蒋声言不会平白无故地找自己。
“对于那您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你说不就行了,还用大费周章?”
“但是也没那么简单。”
“行吧,我把明晚的事儿推了,看看你又搞什么名堂。”
蒋声言当然明白孙青衫的话外之音,但为了李想,这人情欠了也就欠了。
“嗯,那我明天去接你。”
“好,到时候联系。”
蒋声言挂断电话,发动车子,随后长叹一口气。
沈之忱看着蒋声言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生身体缺陷的原因,蒋声言总给她一种破碎感。虽然她有着还不错的原生家庭,个人的努力也都得到了回报,但是在蒋声言放松下来的时候,身上总是透露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悲伤。
“怎么了?”沈之忱关切地问。
“烦死了。”
“啊?”
“我特别不喜欢我应酬时候的样子。”
蒋声言语气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烦恼,要是可以的话,她真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
“但是你看起来游刃有余啊?”
“装个样子罢了。”
“要是不开心,就别做了。”
“我恐怕没有之忱那么豁达。”
蒋声言有时候会觉得沈之忱是个单细胞生物,不过行止由心的生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或许这也是她会爱上沈之忱的原因之一吧。
“要是没有当初的豁达,也没有今天的辛福生活啊!”
“沈老师的情话,我收下了。”
“你呀……”沈之忱老神在在地讲,“职业素养太强。”
“啊?”蒋声言在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弯,也没明白沈之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生活又不是打官司,干嘛那么正经又紧张。”
“我……有吗?”
“嗯!”沈之忱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紧张到拧巴。”
“好吧……”
“我认真的。”
“我知道。”
车子行进小区地库,两个人找到金馥雪给的门牌号。
“说实话,我没来过这边,应该是装修完一直空放着,可能还得再收拾一下。”
“没事儿,我们慢慢来。”
金馥雪给的这套房子在观景轩,与布河湾一河之隔,直线距离不过500米。
蒋声言边拧钥匙边讲:“我们可以设个指纹锁,就不用带钥匙了。”
“好。”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为了安静,当初是买了一梯两户,你看你喜欢哪间书房,给你做画室用。这边环境会比蛋糕店那边好一些。”
蒋声言牵着沈之忱的手来到主卧,“这边就是主卧了,衣帽间,阳台,卫生间都有,然后阳台上可以看到布尔哈通河,以后我们就可以在家里看焰火了。”
“其实我还挺喜欢画室楼上的那个天台的。”
蒋声言抱住沈之忱的腰,躲在她的怀里:“是吗?那等天气暖和了,我找人把天台收拾一下,看看你想做什么。”
沈之忱温柔地吻在蒋声言的额角,笑着讲:“单纯地是想在那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