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是否能改变三成的结局?邪门的跨时空邪门拉郎,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这一章……小伙伴们喜闻乐见的……小天使秀家获得直家体验卡。
夏日的冈山城内,断断续续的蝉鸣与石钵的水声此起彼伏,和煦的阳光洒满庭院,滋养着院里的幼苗。没人会想到,在这一片祥和的表象之下,在那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黑红的血滴正沿着阶梯滴落……
宇喜多直家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来寻仇的浦上旧臣。
到底是怎样的蠢货才会试图刺杀一个通过暗杀上位的阴谋家?
“把这里清理干净。“
备前的枭雄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吩咐下人将脚下的尸体拖走,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的一个清亮的嗓音却让他神色一僵。
“父亲!!!”
回过头,刚刚还在准备为他更衣的小西弥九郎已经消失在了身后。
“八郎少爷,别乱跑,家主大人现在很忙……”
“母上大人不让我去小豆岛,我就去求父亲~!”
盛夏的骄阳下,年幼的八郎(宇喜多秀家)提着裤脚,像支窜天猴一样快步冲向了那座庭院,身后的仆从一边叮嘱他小心脚下,一边努力想要捉住他,但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却越跑越来劲……
伴随着扑通一声,那颗小炮弹一样的脑袋瓜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紧接着,不安分的小机灵鬼就被掐着咯吱窝抱了起来。没搞清情况的小家伙张牙舞爪地喊着放他下去,直到他看见那人的面庞。
“是你呀……弥九郎(小西行长以前的名字)!”
“八郎殿,这样很危险。”
那张圆嘟嘟的脸一下子变得发亮,九郎盯着他,露出了一幅严肃的神情,却难掩声音里的关怀,
“不是还有你在吗~”
刚刚还对着空气挥拳的小手伸向了九郎的面庞,想要拉得更近一些,弥九郎无奈地笑着,任由小家伙勾住自己的脖子,将他稳稳抱住。
“家主大人有事出去了,托我今天替他照顾你。”
听到弥九郎今天会陪自己,小家伙一下子乐得忘了爹,不安分的小手又把玩起了九郎的头发。柔软的发丝被他一圈一圈卷了起来,
“九郎会再带我去小豆岛玩吗?”
“八郎殿你忘了……上次去小豆岛的时候夫人有多担心你的安全?”
他将八郎放了下去,但小家伙却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嘴里委屈地咕哝道:“明明有九郎陪着我,哪里不安全了……”
发着牢骚的八郎只觉额头被轻轻碰了一下,
“等我们种下的那棵松树长到八郎殿这么高,我就带你去。”
八郎抬起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
“那九郎今天带我去看看我们种的树有多高了吧!”
“你是说一个月前种下的那棵?树苗长得可没那么快呀……”
弥九郎温柔地笑着,牵起了八郎殿的小手。
“树苗要许多年才能成树……那时,八郎殿已经有我这么高了吧。”
身上还沾着血的直家站在阴影中远远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冷峻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秀家的父亲——备前枭雄宇喜多直家是战国时代出了名的大恶人。然而,秀家的童年却是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中度过的。哪怕那几年对于宇喜多家而言正是天翻地覆的几年。
不论是那些萦绕在宇喜多家的阴谋与诡计,还是那些烙在九郎身上的印记,一直以来都被小心翼翼地藏在阳光下的阴影里。
直到在顺天城看见九郎浑身的伤痕,他才明白九郎和煦的笑颜下掩埋了多少痛楚。他时常会想……如果自己和父亲一样,是不是就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现在……他以一种痛彻心扉的方式得到了答案。
枪响过后,被打穿脑袋的金吾(小早川秀秋)倒在了秀家面前。
秀家甚至无心去看金吾的死状。
他怀着最后一丝飘渺的希望寻着枪响的方向望去,期待着……映入眼帘的会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吗,九郎……?“
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渐渐看清了来者的模样。紧接着,那双眼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掐灭了,渐渐变得黯淡。
“主公,你没事吧?”
“是你啊……明石扫部……”
秀家脸上的血迹被滑落的热泪冲刷出两道泪痕,他缓缓侧过了头,用呆滞的目光注视着脚下的金吾,随后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佩刀从染血的污泥中捡了起来。
“主公?你要干什么?!”
明石全登从未见过少主这般模样……即便是宇喜多骚乱之后,愤懑不已的少主也未曾露出如此脆弱,如此失魂落魄的一面。
“都是因为我啊……扫部,都是因为我的愚蠢……才让九郎中弹身亡的。”
秀家颤抖着举起佩刀,他看着那张临死前依旧格外扭曲的面孔——那张他曾经无比爱护,现在却恨之入骨的面孔,一颗心仿佛已经掉进了冰窖。
金吾的脖子被一刀斩断。
而明石全登则感觉自己快要认不出眼前的少主了……
在文禄、庆长之役时,少主从未以如此残忍的方式亲自动手……晋州之战,他甚至不惜违抗太阁屠城的命令亲自冒着危险劝降……现在,他却亲手斩下了秀秋的头颅。
“主公……我已经派人去打听奥古斯都(小西行长教名)的消息,如今战局未稳,身为总指挥,你必须先冷静下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明石。”
刚才那个因为犹豫着是否要杀死弟弟,从而险些被反咬一口的人此刻正麻木地拭去佩刀上的血迹,将冰冷的刀刃收入鞘中。
“将他的头颅传阅三军。告诉福岛正则那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叛徒金吾已被我斩杀。如果他们打算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做德川內府的狗……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当他揪着秀秋的头发,从泥地里捞起那颗滴血的头颅,冷彻的眼神仿佛与曾经那位主公的面容重叠。
杜鹃若不啼,静待莫须急……
小早川军下山的时候,德川家康本以为自己忍耐了大半辈子,这天下人的宝座终于要轮到自己。
然而命运却再一次戏耍了他。
丹波国的小野木重次带着一万五千人抵达战场,支援笹尾山……先锋井伊直政在攻打笹尾山之时阵亡。
直政的死让家康感到遗憾,却并未重要到能动摇他的意志。
与小早川军会和的藤堂高虎原本已经配合福岛正则对天满山形成了夹击之势,只要保持这股阵势,前线的西军迟早会在夹击中崩溃。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小早川秀秋阵亡了。不仅如此,他的头颅还被挂着血书,送到两军阵前四处传阅,德川家康万万没想到,那个连自己的家事都搞不定的宇喜多少主,竟能在战场上使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此举令本就已经严重动摇的前线士气土崩瓦解,福岛正则等号称要为丰臣家清君侧,诛杀奸臣三成的将领纷纷丧失了战意。
早已跳槽德川的藤堂高虎,以及那些和小早川军一同临阵倒戈,注定会被清算的胁板安治等人本欲继续抵抗,谁知从大津国赶往关原的立花家真的抵达了战场……至此,藤堂军和福岛军彻底丧失了夹击天满山的机会。
祸不单行,更糟糕的消息传来——原本被吉川广家卡在南宫山的毛利军和长宗我部军,竟然不知何时下山了……山内一丰,浅野幸长的部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派人前来求援。
前线的东军彻底溃败不过是时间问题。
若现在不逃,等毛利军与前线的西军形成包夹之势,便为时晚矣。
“平八郎,我们走。不能让直政的牺牲白费……”
在三方原面对甲斐的老虎时,他曾经历过无比狼狈的溃逃……现在他面对的不过是一只狐狸。
一只不自量力的狐狸……竟然能将他逼到这一步!
家康咬着牙,尽量维持着稳健的步伐与沉着的神色,以确保自己不会失去一名大将应有的体面……
要忍住……
这不是什么惨败……
这不过是丰臣家狗咬狗的内耗罢了。
损失最大的不过是丰臣家的将士,那些使出吃奶的劲在前线奋战的,细川忠兴,黑田长政,福岛正则等人大多是丰臣家的谱代家臣……而他德川家的主力还未抵达战场。
那个至今还被卡在上田城的废物儿子阴差阳错地帮了他一把。他的家底还在。只要保住性命,接下来并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
就让丰臣的家伙在这里继续自相残杀,直至一方被彻底消灭吧。那些被逼至绝境的困兽,可一定要在死前多咬那只狐狸几口啊。
逃跑的家康如此卑鄙地想到。
他所不知道的是,原本极度憎恨丰臣家的最上义光此时已和上杉家达成了协定,上杉家的家老直江兼续通过最上义光的关系说服了东北的伊达家……
现如今,他的江户早已被上杉、最上、佐竹、伊达等多股势力虎视眈眈。
残存亦没路,兵败如山倒。
这是石田三成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原本胜券在握的战局因为突如其来的背叛急转直下,他们所有人被一度逼至死地,而后又向死而生,从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
一起都是如此不可思议。如梦如幻……
“报!!德川军已经开始撤退了!”
望着山脚下溃败的东军,三成心中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这是一场惨胜……
不,对于丰臣家而言,这一战根本没有胜利者。
这是一场由德川家康挑唆的内耗,现在,那些被用来攻击自己的棋子不过又成为了弃子。
德川家康已经如愿以偿地将丰臣家分裂,并且在内斗中两败俱伤。
现在……真的要将这些愚蠢又可恨的弃子赶尽杀绝么?
“治部大人……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丹,你怎么到这来了?你的父亲……”
“公子为了照顾刑部大人还留在南宫山。”
“他怎么样了!?”
三成激动的语气让少年一愣的,半晌才开口答道:“呃……你是问公子还是刑部大人……那个……反正两个都活着。”
得知这个消息的三成紧绷的心弦终于稍微轻松了一些。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和秀家会和,商议下一步行动……
“天满山方面的怎么样?”
“小西摄津守为支援岛津在松尾山脚中弹,下落不明……宇喜多中纳言……情况不太好。”
“什么……?”
昨天夜里还在一起谋划战略,商议着如何取得胜利的他们……如今只剩下三成和秀家还未倒下。
左近为了顶住黑田长政和井伊赤鬼等人的攻击身负重伤;拖着病体前往南宫山的吉继虽然说服了毛利军,却因体力消耗过重而病倒;为了稳住松尾山的战局带兵前去救援岛津的行长中弹后失踪,至今还生死未卜。
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多了。
有一些……并不是他们早已做好觉悟的代价。
三成努力平复纷乱的心绪,策马奔向了天满山南部。在那里,他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秀家……
此时,那个在他印象中单纯善良的太阁养子正漠然注视着溃逃的小早川军,他命令铁炮队瞄准那些残兵的后背,随后便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秀家……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杀光他们。”
秀家转过头,冷酷的眼神让三成感到无比陌生……他的心仿佛和他身上的血迹一样凉透了。
“快住手!事到如今,东军已经溃散,若赶尽杀绝必然会遭到困兽的反扑……只要让他们知道德川內府已经将他们当作弃子自己跑了……他们很快就会放弃抵抗。这场战斗本就是德川內府分化丰臣家的结果,将这群被蛊惑的蠢货逼成死仇,德川家康的目的就达成了!”
“闭嘴……别拦着我。”
“秀家!行长他只是生死未卜……你就已经这幅模样了吗?你忘了文禄之役时吉继对你说过什么?!”
总大将……就要在后方从容行军。
是啊……九郎也曾提醒过自己这句话。
他早已失去了从容。
但提起吉继时三成眼中闪烁的泪光却让他想起……吉继在南宫山病倒,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样,因为担忧着重要的人,同样心急如焚。
“抱歉……治部……我…………”
秀家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为自己现在这般模样感到害怕,他下意识地想要擦去脸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清理不掉。他捂住了满是血污的脸,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秀家,你先冷静下来。”
“大战之前……吉继曾提醒过我,金吾已经暗通内府,不可不防……是我不听忠言,坚持要相信金吾这个混账东西,不仅害了吉继,还害了九郎……他们……都是因我自以为是的仁慈才变成了这样啊。”
三成强压着心中的刺痛,按住了秀家颤抖的肩膀,以尽可能镇定的语气说道:“去找行长吧。”
“我……”
秀家想回答说,自己身为前线的总指挥,在这个当口还不能擅离职守,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终究还是梗在了喉咙里。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切割成两半。一半承载着九郎与友人们的意志,必须继续战斗下去,而另一半则恨不得立刻去把九郎找回来……就像夜渡釜山时那样。
他相信,九郎这样的人有神佑,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曾经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会失去九郎,但九郎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第一次是和谈失败的时候,义父震怒不已,几欲将他处死。
第二次是露梁海战,他险些客死他乡……
他只希望奇迹能发生第三次……
一定要发生第三次……
“追杀德川內府的事,交给刚刚抵达战场的立花和南宫山的毛利军就好。善后事宜我会处理。
秀家,你现在……需要去把你的从容找回来。”
南宫山的营地里,曹丕正守在吉继的病榻旁。自从毛利军下山以后,吉继就陷入了昏迷。而曹丕能做的也只有继续等。
等待扇动翅膀的蝴蝶引发飓风……
等待他的军师凯旋而归……
亦或是……等待眼前的男人醒过来。
“えい,えい,おー!”
山脚下纷乱的厮杀声渐渐被另一种声音取代了。山下的毛利军和长宗我部军似乎在齐声吆喝着什么,安国寺惠琼的属下说,那是胜利的欢呼声。
他的军师赢了。
振翅的蝴蝶终究引发了逆转流向的风暴。
可是……吉继却还未醒来。
“他打败了那个老乌龟……不想亲眼看看吗?”
病榻上的男人并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呼吸很浅,心跳也极其微弱,既没有发烧,也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如同已经燃尽的余灰。
曹丕凝望着那张消瘦的面颊,自顾自地说起了一些话。
“像刑部这样聪明的人,该不会以为,只要打败那个老乌龟就结束了吧。
可以通过战争手段击退的敌人从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他从未意识到,甚至不愿承认的敌人。输掉此战,三成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赢得此战,争取人心后……他又会遭到怎样的忌惮呢?
三成的敌人从来都不在外部……他真正可以仰仗的也早就不再是丰臣本家。自古以来,为人臣者,最凄惨的结局从不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你不会打算就此撒手不管吧?”
也不知眼前的人是否能听见,曹丕轻轻为吉继重新系好了手上的绷带,打算将换下的布条搬到帐外去。
傍晚的秋风灌进帐内,萧瑟的凉意中,身后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曹太郎……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