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是否能改变三成的结局?邪门的跨时空邪门拉郎,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昔日,董卓率军独霸汉庭,挟持幼帝,祸乱朝纲……十八路诸侯以袁绍为盟主,歃血为盟,共诛董卓,以破竹之势迅速将董卓逐出了洛阳……
然而……面对一座一无所有的王都,心思各异的诸侯并没有打算乘胜追击,尽皆因畏惧董卓而按兵不动,止步于洛阳的大火前。唯有一人,心怀拨乱反正之志,独自引兵西行。
此人追至荥阳汴水,遭遇董卓埋伏,被流失射中,战马受伤倒下,九死一生,大败而归。而狼狈逃回营帐之时,以诛杀董卓,匡扶汉室为名聚在一起的诸侯正在欢宴饮酒,毫无进取之志……
没过多久,这群乌合之众便土崩瓦解,昔日的盟友勾心斗角,割据一方……东汉末年的乱世正式开启。
这场闹剧浇灭了那位义士心中的一腔热血。他奋然写下这首《蒿里行》。
那个男人正是曹丕的父亲,后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汉贼“曹操。
曹丕依稀记得,与袁绍对峙在官渡时,每每忆起昔日与袁绍一同伐董那段日子,他的父亲都会一边细数着袁绍目光短浅的决策,一边又颇为无奈地感叹着自己昔日没有袁绍的名望和家底,这才不得不推举袁绍作为盟主。
只是……从他曹孟德把战争的最高指挥权交到别人手里的时候,这场战争的走向便由不得他了。
现在这群举着丰臣家的大旗却心思各异的西军,在曹丕眼里像极了当年的乌合之众。
虽然西军是在三成的策划下组建起来的……然而此战的最高指挥权从来就不在三成手里。前线的战局变化莫测,而拥有最高指挥权的西军盟主——毛利辉元,却驻扎在大阪,拒绝到前线督战。而不断在前线奔走试图稳住战局的三成却无人听命。
在这薄弱的指挥系统下,所谓的反德川联军如同一盘散沙。
就算三成能做出正确的决策,若是无人听命,无人执行……前线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前线就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福岛正则和池田辉政攻打岐阜之时,三成派遣家臣柏木彦右卫门及河濑左马之助支援战事。面对德川军的先遣部队,织田家的这位三世祖,织田信长的嫡孙织田秀信不听劝告,率军迎击,双方在木曾川及米野交战(米野会战),不出意外,大败而归……
然后士气低落的岐阜城很快就落入了福岛正则手中。
比起某些猪队友愚不可及的行动,更令曹丕感到可笑又可气的是,那群一边说着三成是战下手,不肯听令的草包现在又把前线失利的责任全都怪到了三成头上。
尤其是那个毛利家的孙子吉川广家,公然拒绝参加军议,几乎要把对三成的蔑视写在脸上。
昔日那个从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的太阁宠臣,为了报答太阁的知遇之恩,维持住这个脆弱的联盟,面对一帮非但不怎么帮忙,还老是添乱的孙子,竟每每都要放下姿态,许诺各种好处把这些人哄着。
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曹丕冷冷地扫视着这帮孙子的嘴脸,暗自记下了他们每个名字。
所幸除了糟心的消息,还是有一部分没那么糟糕的消息从后方传来……
其一便是明智玉子被送回田边城后,以故人之女而非儿媳妇的名义公开向细川藤孝讨要一纸休书,决心离开细川忠兴,并且用余生在修道院里照顾孤儿。得知了细川忠兴烧妻并且多次试图让玉子意外死亡的真相后,那位爱惜羽毛的文化人羞愧难当,没过多久便像本能寺之变后跟光秀断交一样,先是剃度出家,随后交出了田边城。他声称如果细川家的人敢再为难玉子,自己便自焚谢罪。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田边城的丹波国大名小野木重次(岛左近的女婿)稳住丹后的局势以后便率军前往大垣城,以便与岛左近等人会和。
其二便是有关茱莉亚的弟弟。像是对那一念善意的奖励,曾经在壬辰倭乱中失去弟弟的茱莉亚……在某位少年的帮助下竟打听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的消息。据说……那位和她因战乱而走失的弟弟此时正在毛利家。
她很想登门拜访,与那位疑似自己弟弟的人见面,然而碍于自己女眷的身份,加上正值战时,她并不希望给养父造成更多的困扰。好巧不巧的是……她的养父小西行长竟在此时回到了大阪,有要事与毛利家商讨,便顺带提到了此事,促成了他们姐弟重聚。
当然,行长此次回来并不是因为那个疑似茱莉亚弟弟的朝鲜男孩。
他是来谈一桩交易。
“三成他……已经没有可以再抵押出去的东西了。他向每一位他求过的大名都许诺了不少知行……却唯独没打算在此战后为自己争取一亩地。就差没把他的佐和山也作为交换的本金一起抵押出去。“
小西行长是他们当中最会算账的,所以三成在与诸位大名交涉之前曾找他商议过。对于三成心中的那笔帐,行长也心知肚明。
“就算取得了此战的胜利,所有战果……皆会被那群打着各自小算盘的诸侯瓜分殆尽。而你们这群真正希望维护丰臣家的人,赌上自己的一切,却给他人做嫁衣。”
这是一笔明码标价的买卖。
但在曹丕看来,这却是一笔糊涂账。
在这个所谓的反德川联军里,真正想要保住丰臣家的,只有四个傻瓜……
一个为了备战,自己过得比普通百姓还朴素。
一个家中才经过一场动乱后还砸锅卖铁凑出一万多人,然后把家底全部掏出来搬到了正面战场。
一个因为征朝之事早就耗尽了家底,还在老家起火的情况下拖着所剩无几的军队来到这里。
还有一个重病缠身,拖着病体在前线四处奔走。
这四个傻瓜拉来了一群看似能够和德川的虎狼一决高下的人,但这群人心中的想法和德川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们想的……也同样是如何分食这个天下。
“如若拿不出令他们满意的价码,他们不会答应这笔交易。”
行长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这些交易背后有多么险恶的用心……毛利家并无意维护丰臣,他们想的是成为另一个德川。然而明知是饮鸩止渴,他们却不得不借助毛利的力量才能与德川一搏。
“问题并不出在这笔帐上。就算把家底献出去也无济于事。”
“此话怎讲?”
或许也只有同是商人出身的行长才不会认为和另一个商人一起议论决定天下归属的战事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他已经与这位来历不明的大明商人共谋了太久,如今又有着同样的目标。
“我们的盟友已经足够了……眼下需要做的不是争取更多人加盟,而是这场战争的最高指挥权。如果这场战争的指挥权不在我们手里,拥有再多的盟友也只是乌合之众。”
“曹太郎……你真的认为三成能胜任此战的指挥吗?”
眼前的质疑让曹丕想要发笑——除了自己,谁又会想到,那个被戏称为“战下手”的石田治部,曾协助大魏文帝在一个充满鬼怪的荒谬世界里复国?
“你和吉继的想法我都懂。论名望,论知行,三成确实不如那个三世祖,然而……你们这样的聪明人不会认为……毛利辉元之辈,真的能带领这个脆弱的联盟战胜连老猴子也没能正面打败过的男人吧?”
行长注视着眼前这个掏出家底带着辎重来到战场的商人,若非与他相识多年,行长定会将之前的那番话视为他感情用事的言论。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自己毛骨悚然。
“掌握着最高指挥权的人,与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心,这在一场战争中意味着什么?你好好看看三成和这群所谓盟友之间的那笔帐……一个十九万石知行的奉行,真的能把比自己的领土还大的疆域划给他们?现在的丰臣家……已经不是由那只无论如何也会信任三成的老猴子说了算了。我们都赌上了所有,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但他们却可以左右摇摆,待价而沽,说不定……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把我们卖出去,他们还能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行长仔细斟酌了许久。像他这样精明的人,不难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然而……眼下还有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毛利辉元是不会把最高指挥权交给三成的。以三成的名望,确实难以服众。”
曹丕注视着这位当年一起耍猴的共犯,心领神会地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提议。
“那么……让毛利辉元把前线的联军最高指挥权转交给备前宰相如何?宇喜多中纳言虽然年轻,但在征朝之时两次担任总大将,不论是立花家,岛津家还是毛利家,都曾听命于他的指挥。如今,他名义上是反德川联军的副统帅。让不愿出阵的毛利辉元把联军前线的最高指挥权移交给他,再昭告整个联军……”
如果此战能击败德川,那么秀家将居功至伟……一时间声名甚至有可能盖过毛利。
然而,毛利也不会不知道这点。若要让毛利辉元交出最高指挥权,谈何容易。
“仅仅是一纸文书,真的能让联军听命于少主吗?”
“若不是老猴子跟前田的一纸誓书,你们现在又是依据什么拨乱反正?”
若是连这一纸文书都没有,诸将更没有理由听从三成和秀家的指示了。
在最坏的结果发生前,哪怕只是渺茫的希望,也必须去争。
“比起商人……你更像个赌徒。”
行长顿了顿,“不,你更像个政客。”
“你也不像个商人。用一堆空头支票为三国争取了几年的和平,再精明的商人也是做不到的。所以,只有你能将西军的最高指挥权带回来。“
行长自认见过许多心思缜密,难以琢磨的人。与故主直家公相处时,他以为直家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复杂的人。但眼前这位曹太郎……却时常让行长感觉,认识他的时间越久,他身上的谜团反而越来越多。
唯一能让行长读懂,也感觉到相似的地方,便是作为一个和自己一样精明且会算账的人……他选择了孤注一掷,赌上一切来为某个人争取胜利。
他们的确和其他大名不一样。
在那些因为力量而臣服于丰臣家的大名看来,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天下人是谁都无所谓。
曾经的宇喜多家,在直家公的带领下便遵从着这样的法则,直到少主将太阁视作父亲。
曾经的自己……心里想的也只是保住宇土城以及自己领内的教众。直到遇见三成与吉继这帮在征朝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里,不惜得罪诸将也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挚友。
不论是三成,吉继,少主,还是行长自己……一旦输掉此战,便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输掉,不论是领土也好,信仰也好,家人也好,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毁掉。
既然如此……便赌上自己仅剩的一切去谈吧。
岐阜陷落后,负责与毛利家联络的小西行长兴夜赶赴大阪。以前线岌岌可危为由,强烈要求驻扎在大阪的毛利辉元到前线指挥作战,鼓舞士气。而毛利辉元则以自己如果离开大阪,暗通家康者会在大阪兴风作浪为由不肯前往大垣城督战。
辉元的托辞并没有令行长感到意外。这位名义上的西军领袖带着这几万大军,不过是壮壮声势。实际上,自从毛利辉元的两位叔叔,吉川元春和小早川隆景去世之后,作为家主的辉元便再也拿不定主意。这个想要取代德川家,成为五大老之首的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正面交战的勇气。
曹太郎说得没错,这样的联军领袖,是不可能打败家康的。
“岐阜已经陷落,东军若控制尾张,朝着大阪进军只是时间问题……如今前线失利,士气低落,指挥混乱,如若没有总大将在前线督战,敌人随时可能找到可乘之机。我们需要你亲自指挥。”
“我已将毛利军的指挥交给秀元。”
毛利辉元的回答让小西行长一时间不知此人是在敷衍自己,还是完全没有作为总大将的意识。
“您现在不仅仅是毛利家的家主,更是联军的总大将。前线的形势变幻莫测,随时需要临敌应变,不能没有总大将在关键时刻做出决策。总大将若是不便出面,若大敌当前之时,诸将各执一词,届时,我等将听命于何人?”
“联军的副统帅不是宇喜多中纳言么?由他来指挥便好。”
虽然辉元的话正好说到了行长的点上,但行长却赶忙摇了摇头,并且露出一幅更加忧虑的神情,
“宇喜多中纳言年纪尚浅……还是请总大将亲自出面吧!”
“我若亲自出兵,大阪的守卫必然空虚。”
眼看辉元还在推辞,行长提出了一个破天荒的提议:
“若总大将担心后方失利……不如让宇喜多中纳言替您防守大阪。如今只有您坐镇前线,才能稳住人心。”
这个提议让毛利辉元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随后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果然……想把宇喜多中纳言调离前线才是您的本意么……小西摄津守。”
这句猝不及防的质问让行长一时语塞,但他并没有失去表面的平静。辉元自以为已经看破了行长的心思,乘势追击般补充道:
“惠琼说,宇喜多骚乱后发生在宇喜多家的那些事……秀家这么单纯的人是做不到的。虽然他是直家公之子,但你才是那个深得直家公真传的人。这些年来,虽然你名义上已经从宇喜多家独立出去,但实际上却暗中像支持毛利家的隆景叔叔一样保护着宇喜多家。你的忠义和谋略令人赞赏,但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把秀家调回大阪,我无法给诸将一个交代。”
比起纯粹的谎言,半真半假的更为有效。
这是行长经商之时便已经懂得的道理。
“整个前线的联军在没有总指挥的情况下如同一盘散沙。岐阜的陷落便是诸位大名各自为战的结果。然而,不论前方形势变得多么混乱,宇喜多中纳言也不肯退却。因此……我才希望…………能借总大将的军令将他调回来,从长计议。”
得知秀家是个铁了心要和德川对决的硬骨头,辉元似乎又有了新的主意。行长顺势向这位名义上的西军领袖行了个大礼,随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如若总大将有难处离不得大阪,那么……请至少给我们明确指定一名可以听命的指挥者,在前线替您下达军令,稳住军心。”
“既然宇喜多中纳言有和德川內府对决的决心,那么……前线便由他来指挥也未尝不可。”
得到正确答案的行长皱着眉头,依旧面露难色。
“这……恐有不妥。”
“既然是指挥混乱的问题,就从指挥上解决,不是么?”
“以宇喜多中纳言的名望和资历……尚不足以服众。如果要让他做总指挥……能否……修书一封向三军明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毛利辉元迟疑了一下。即便是再庸碌的家主,对于下放权力的事也会相当敏感。
他担心的并不是秀家,而是眼前这个人。
在一番商讨过后,两人不知以何种条件达成了共识……
表演完毕的行长带着毛利辉元的文书匆忙回到了大垣城,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这份由毛利辉元亲自署名,将前线最高指挥权交予秀家的命令,意味着秀家在名义上甚至拥有了调动毛利军的指挥权。
但名义上的一纸文书,究竟能对诸位大名有多少约束呢?
回到大垣城的行长才刚刚落脚便听闻了德川家康亲自率领的部队已经快要抵达的消息……
为了挽回从岐阜城丢失的士气,岛左近带着蒲生赖乡(也是三成的家臣)与宇喜多的家老明石全登在杭濑川共同组织了一场漂亮的前哨战,以少胜多成功击败中村一荣及有马丰氏的军队。其后石田三成退到笹尾山,并在次日凌晨二时抵达关原。秀家则是在凌晨五时赶到关原布阵。
当夜发生了许多事。
从情报中得知黑田长政试图劝诱小早川秀秋加入东军后,三成与吉继连夜赶往小早川秀秋的营地,与之达成了某种协议。秀秋率领一万五千名部队在松尾山布阵。
在那之后,萨摩的岛津义弘提议要对德川军发动夜袭,然而这个提议并未被三成采纳。那位老爷子气恼地回到了军营。
紧接着,行长便看见了一脸严峻的曹太郎,以及那位大明锦衣卫的儿子。
确认周围没有忍者偷听后,曹太郎低声说出了一句话。
“你家少主的那位兄弟(秀秋)……不可信。”
在吉继和三成开出的条件下,秀秋确实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动心的表情。然而……当此人听闻秀家获得了前线的最高指挥权时……他虽然脸上堆满了笑意,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扭曲。
和曹丕一样察觉到这点的大谷吉继决心在山下部防,亲自盯紧这支队伍。然而……即便是黑田长政的拉拢信被摆在面前,至今仍将秀秋视作弟弟的秀家并不愿意仅凭怀疑就给自己唯一还活着的这位弟弟定罪。
“我可以把他趁早杀掉,然后嫁祸给德川家康。”
“一旦少主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他和三成会产生无法修复的裂隙。”
曹太郎似乎本想说些什么反驳,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那么……再帮我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