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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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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地处西北腹地,北边大漠与西越接壤,土地广袤,有诸多重要关隘。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窗外景色不断往后退去,远处叠起的山峦缓慢起伏。

出了京城城门,路上的行人逐渐少了起来,没有房屋阻挡,树木光秃,朔风凛凛,吹在脸上一片冰凉。

直到靠在轩窗上的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江雪萤才放下帷帘,摸着僵硬的指头缓缓揉按,好一会儿,才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渗透。

马车内没有旁人,安静得厉害,原本商量着吴嬷嬷同她一起前往青州,路途遥远,也好照顾,但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让她留在了江府。

景安尚年幼,身边不可缺人照看,更何况处于江府那个虎狼环伺的地方。

他们做的恶事太多,达成协议后都是那般态度,更让人难以信任了。

江雪萤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走前景安强忍眼泪委委屈屈的模样,自景安出生起,他们就从未分别过。

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何时。

江雪萤依靠在窗边,不知不觉阖上眼,思绪飘远,脑海中莫名出现一张恐怖的面容,是她想象出来燕王的模样。

那张脸骤然放大,狰狞的表情像是要将她吃掉,她被吓得跌倒在地,额上同时传来钝痛感。

江雪萤一下惊醒,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睡着了,马车停下时额头不小心磕到了内壁。

“姑娘,可要下来走走?”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是大夫人派来的丫鬟彩月。

江雪萤掀帘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此出空旷,随行护卫皆在原地修整。

“不用了。”

马车外的动静消了下去。

她本没有贴身丫鬟,大夫人派了府里的彩月、云香二人跟着她,算作陪嫁。

江雪萤想起出府前,偶然得知彩月还是江姝月屋里的。

丫鬟里,两人容貌姿色皆属上乘,这样给了她,也没说什么舍不得,就是不知,这背地里安的什么心了。

周围人都在休整,未压低的交谈声隐隐约约传入江雪萤的耳朵,能明显分辨出几个熟悉的词。

“二小姐”“燕王”等等。

她如今是代替江姝月的身份,成为江家二小姐,有时候听身边人喊她“二小姐”,都会反应不过来,慢上半拍。

她要习惯这个身份,毕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用这个身份过活。

江雪萤阖眸养神,听见外面传来准备出发的动静。

马车继续前行,摇摇晃晃中,江雪萤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脑中闪过一些余光,极力想抓住却是无果。

江雪萤撩开帘子,一股冷风灌入,与原本温暖的空气交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会儿,理出了一点苗头。

离府前,江姝月说的那番话隐隐有些不对,当时并未细想,后又忙着出发的事,也搁置下来。

江府能有燕王这个女婿,不知是攀了多高的高枝。

以江文渊的为人,牢牢抱着这根大腿才是正常的,不可能舍得放弃,但他现在却冒着莫大的风险让她替嫁。

连江姝月,也甘愿放弃,甚至于在她面前没表现出一点不舍,按她那常被周围捧着,争强好胜的性子,难道不会更想“拿下”燕王吗?

仅是因为外面盛传燕王残暴,就轻易放弃,或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隐情?

江雪萤按了按额角,缓解那阵阵昏沉的胀痛。

罢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真有什么不可承受的,估计也是天命如此了。

越往西行,天气更加冷些,寒风日复一日地刮,有时还裹挟着黄沙,在外面待的时间稍长些,就会发现衣间都会有细细的砂砾。

据护卫说,过了这段路,便到青州的地界了。

行了半月,总算在计划的时间前抵达,舟车劳顿,众人都歇在驿站,只待三日后完婚。

燕王府派了两位属官接待,一并前来的还有位嬷嬷,算不得重视,甚至有些随意,但有这个式样在,以燕王府的地位,无人敢多言什么。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婚期。

天光未显时,江雪萤已端坐镜前,任由婢女梳妆打扮,头顶的重量不断加重,压得脖颈不得不努力挺直,绣着金线的喜服红得晃眼,穿在身上如又上了一道枷锁。

晨光熹微,周围人来来去去,江雪萤看着镜中妆容明艳,凤冠霞帔的女子,心中无端升起一股孤寂。

燕王成亲,在青州算是一等一的大事,整条街上都站满百姓,人声鼎沸,王府侍卫在旁守着,场面还算得以控制。

新娘子出现时,又引起人群一番躁动,喜娘将她扶上花轿,随着一声“新娘子起轿”,喜轿缓缓移动,锣鼓喧天,唢呐齐鸣,大片的欢呼声一齐如潮水般涌入江雪萤的耳朵。

她真的要嫁人了吗?强烈的不真实感一直持续到拜堂的时候。

江雪萤心如擂鼓,透过盖头下的一点缝隙,入眼尽是宾客。

身旁人影高大,挡住那侧亮光的同时,也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手里的红绸不断被她捏紧,连指骨都隐隐泛白。

先前听闻过的传言,在此时都有了具象的感受,果然听一千遍一万遍,还是比不过身处其间。

一层红纱外,并不足以使她看清身边人的模样。

江雪萤稳住心神,还记得嬷嬷两日教导,跟着喜娘的高声指示一步一步完成,她像个提线木偶,没有丝毫属于自己的灵魂。

夫妻对拜时,江雪萤低首的幅度有些大,回身时不小心晃了下,怕出什么错漏,心跳顿时漏掉一拍。

不过恰好身前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臂,将她稳住,没酿成大错。

江雪萤深深呼吸两口,压上后劲缓上来后狂乱的心跳,隔着层层衣料,她似乎都感受到烙进皮肤里的力道和热度,明明是入冬的时节,她却仿佛像被烫着一般。

江雪萤甚至不敢抬眼,明明盖头之下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迅速抽离的动作配上她紊乱的呼吸,像是受尽惊吓的兔子,被当作猎物抓回,又无法逃脱。

这个小插曲并未掀起太大波澜,瞧见的人也只会觉得燕王体贴,是个会疼人的。

完成所有仪式,日头已不算太早,江雪萤被带去提前准备好的新房,撑着酸痛的脖颈走了一路,等终于坐在大红锦帐上,才觉轻松片刻。

燕王府太大了,青州土地平坦宽广,不似京城拥挤,比起来不知是多少个江府,而她又常在梨香院待着,更没什么脚力,日后在王府走的路不少,估计这双脚要吃些苦头。

外间宾客声喧,丝竹管弦之音还能隐隐听到。

江雪萤微微撩起一角盖头,刚才喜娘将她送到之后便去喝喜酒了,屋内眼下并没有人,她简单打量了下房中布置。

红艳艳的喜绸自梁间垂下,随风微扬,好在屋里炭火烧得足,并不觉寒冷,从挂画到屏风,皆绘有吉祥如意的图样。

雕花床榻之上铺着大红绸缎的被褥,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喜糖、喜果、花生、红枣等物洒满锦被。

四下精致,满满都是成亲的氛围。

若是一对有情之人,能够走到洞房花烛这一步,应是会极为开心的吧。

可她不是,燕王也不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突然就要结为夫妻,她惶惶然不知所措,不知燕王……会是什么样子?

暴虐、冷淡亦是无情。

拜堂时及时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仿佛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如果掐上自己脆弱的脖颈,想来是会如纤草般易折。

屋里寂静得能听到微浅的呼吸声,江雪萤不敢再想,只觉满目的红色都快变成另一种意象。

她始终端坐,不知时辰,也不知燕王何时会来。

肩膀发出酸痛的抗议,腹中也传来阵阵饥饿,除开晨起上妆前用过些吃食,一日下来滴米未进,饿也实属正常。

江雪萤捂着空荡荡的腹部,侧起耳朵细听屋外动静,好像无人过来。

她记得方才看到前面的八仙桌上摆了不少东西,肯定有能吃的。

……

香远堂中,红罗炭烧得旺盛,袅袅轻烟自博山炉中缓缓升起。

“虽是上头赐婚,姑娘家到底是无辜的,你再不喜,待会儿过去看一眼,做做样子也行,朝廷派来的人还没走,不能太落人口实。”

太妃谢氏语重心长开口,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向来有主见,不喜旁人掣肘,而此次娶妻这等大事都被摆布,能同她安稳坐在这儿都算好的了。

沈长策沉默不语,茶香氤氲后是一张凌厉冷峻的面容。

“朝廷此举不善,你不去,不正好被他们捏了把柄在手上。”

谢氏劝了两句,见他仍似泰山岿然不动,扬了扬手,“罢了罢了,你如今有自己的想法,为娘说的话也不必听了,你回去吧。”

沈长策叹了口气,起身告辞,“母亲今日受累,早些歇息。”

月色皎皎,寒意浸人。沈长策行至回廊转角处,脚下步伐微顿,还是拐去了清风院。

自赐婚圣旨下,清风院被太妃接去修整打理,沈长策便宿在前院翰墨堂,许久不曾踏足此处。

明窗覆着一层白蒙雾气,映出红烛暖色,一草一木,都不似从前熟悉,侍立两侧的陪嫁丫鬟推开木门,沈长策抬步入内。

屋内,烛火摇曳,透过重叠纱幔笼出一片朦胧的光影。

一身火红嫁衣的女子端端坐在榻上,双手轻叠于身前,腰间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沈长策随手拿过盘中喜秤向里侧走去,脚步沉着稳定,踏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一步步像是走在人心尖上,江雪萤只觉心跳比拜堂时还要慌乱,指甲嵌入手心,丝丝疼意稍微唤回些许理智。呼吸

沈长策挑开盖头,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双颊粉红,樱唇琼鼻,弯弯柳眉下,是一双明澈清透的眼睛。

她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无措,睫羽轻颤,呼吸都是乱的。

江雪萤仅在初时看了一眼,便急忙低眉。

眼前人身姿颀长,面容清俊,气质出尘,与她想象中燕王的形象相距甚远,若不是一身喜服,她想这肯定不会是燕王。

江雪萤心中又生起忐忑,想起一桩事来,不知朝廷赐婚时是否给过江姝月的画像,她虽与江姝月有三份相似,但若燕王见过画像,定会觉出区别。

她微微垂首,怕叫燕王看清模样,又不敢有太大动作,落在身上的眼神凉凉的,让人不由避闪。

灯烛乍响,细微的动静都激得江雪萤身子一颤。

好在燕王并没有说些什么。

嬷嬷曾提过洞房夜还有些仪式,不过看燕王殿下,不像是会完成的样子。

屋内长久的寂静灼人心肺,江雪萤如芒在背,思虑片刻,缓缓起身。

修长的脖颈白皙如玉,肌肤赛雪,眉目间乖巧温顺至极。

她不敢看人,只盯着侧方,款步行至人前,嗓音轻软,像是春日里最缠绵的风。

“殿下,早些就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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