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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叔牛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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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初三给三少送了药丸,又挣了不少灵币。诊所里还是照常上班,诊所常客大婶春花隔三岔五开药给她老头子。佳佳又换了一任新男友,凌梅又在吐槽她家的房东如何如何抠。学长也一如既往的高冷。

不过这两周偶尔也和初三外出做点任务,赚点外快。什么路灯怪啊,香蕉怪啊,最有杀伤力的就是平安公园的一只□□精。不过也在程度二人的范围内,分得的□□油送给了邻居美妆博主小美。

不过很幸运,在帮助初三采药的时候又发现了一株金灵菇。现在程度的打怪能力已经不在初三之下了,也习得一些简单的灵术,一般的小怪自己也能应付过来。

晚班下班后,为了能赶上王叔的牛杂摊,程度稍微提前了十分钟下班。事实上连续几晚的晚班,程度都要去一趟牛杂摊解馋。

牛杂摊摆在老巷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树上挂着几盏小电灯,几只不知名的小飞虫正在灯泡下蹦跶着,偶尔吹来一阵微微的凉风,这时候配上一碗王叔的独家秘方的牛杂,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白天的各种喧扰和压力。

“欸,小度,你来啦,坐坐坐,还是老样子吧?”王叔堆满皱纹的油脸亲切地问道。“是的,一碗秘制牛杂一碗萝卜。”程度坐在小凳子上等着。

今晚还是和往常一样,牛杂摊前面摆了四五张方形的小桌子,每个桌子有几张矮矮的红色胶凳。今晚的客人有点少,除了程度,旁边只有一桌,三个小伙子,也差不多吃完了,眼下准备结账。

“今晚不知道是你来迟了,还是大伙儿吃得早,现在都没什么人了。”王叔把程度的牛杂端上来随口一说。程度也不好意思让王叔等他一个人,就说要打包回家。不过被王叔拒绝了,也不差那一会儿。他家的婆娘也不在了,回去也是王叔一个人。

其实打包回去味道确实不怎样了,所以,程度也就坐下了来吃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自己太敏感,程度总感觉王叔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自己,那眼神竟然时而阴险时而犹豫。反正让人很不舒服。

程度打算加快吃完并决定这个月暂时都不来吃了,总感觉怪怪的。“王叔,结账。”

“吃完啦,感觉怎样啊?”王叔有点讨好地询问。“额,不错,味道还是很正宗。”程度以为王叔要问的是牛杂的味道。”小度,我问的是你怎么样……嘿嘿……程度一愣,还没说出话来,忽然有点头晕,两眼闭合前看到王叔阴毒的嘴脸,仿佛在说什么,但是意识慢慢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嘶,头好疼!咦,我的衣服呢?这是哪?程度醒来后,头有点昏痛,身上光溜溜的,身上的武器也被拿走。

人被所在一个铁笼子里。这铁笼用了不知道什么特殊的东西做的,无论用蛮力还是灵术也打不开。

周围乱七八糟,血迹斑斑,腥臭无比,到处可见一些牛肠,牛肺等牛内脏,甚至看到一些蛆和到处乱飞的苍蝇。程度恶心到不行,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情,看样子,这里是王叔的仓库了。

程度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感情自己被王叔算计了,心里暗暗骂了句。妈的,以后也不吃牛杂了。

吱……呀……门被慢慢地打开,有一人影拖着沉重地步伐走进来,慢慢靠近铁笼。程度心脏砰砰直跳。

透过铁笼模模糊糊看清大概是一个女人,肚子大大的应该是怀孕的女人,但是看她的面容却又一点不像孕妇的样子。穿着一条脏兮兮的孕妇裙,四肢像是被什么吸干一样干瘦。指甲锋利满是黑色的污垢。肤色暗黑粗糙,双目浑浊无光,嘴唇干裂发黑,上面还蘸着一些褐色的东西,可能是血迹。

忽然,她的肚子发出像鸭子又带有一点机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妈妈妈妈,我饿了,我要吃!吃!嘿嘿……只见孕妇马上裂开嘴颤颤地说道:“儿啊,妈妈给你带来好吃的了,是不是香得很啊,嘿嘿……”发黑发臭的牙齿伴随着像尸臭的口气让程度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孕妇像是被程度的反应弄恼怒了,嫌弃而又恶狠狠地说道:“哼!食物太脏了,妈妈先帮你洗干净……程度觉得很无语......

可是不一会儿程度就被水管的水冲得五官扭曲了,妈的,谁让你用高压水枪的啊,一般人哪受得了啊。幸亏自己已经不是一般人。被“洗澡”后,孕妇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关门离开了,大概就是等王叔回来后就把程度弄出来,给她儿子开餐。

不能坐以待毙啊,然而过了好一会,仓库里,程度用尽各种方法都不能挣脱这特制铁笼,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一想到自己等下就要被吃掉了,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在猎人超市买个“亲亲定位器”,哎,要怪就是这名字起得太那个了。

现在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哪里。难道他就交待到这里呢?不行啊,我还没存够钱,还没环游世界,还没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王叔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侧着身子在旁边的柜子里捣腾着什么。程度见状马上劝道:“王叔,醒醒,那个不是你儿子,那是吃人的怪物,正在吃着你老婆的精血,难道你想你老婆被吸干吗?”

只见眼前的人听罢忽然停下来,王叔眼皮微微提起了一点,转过头来看程度,一双有点失焦浑浊而死寂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程度,有点呆滞。

程度觉得自己可能说到点子上了,于是继续提醒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啊……没有……不是,我儿子没死,他不够营养,他需要吃东西,吃东西……”王叔忽然像发疯一样把柜子上面的东西一把扫落在地上,自言自语地重复着。

忽然他像想通了什么一样,面容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冲程度说道:“嘿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只不过是我儿子的食物而已!”说罢,朝程度泼了一药水,瞬间,程度全身肌肉变得松软,完全使不出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完全没有抵抗力。

但是意识是清晰的。他被王叔抱到一间房间里,很明显这房间他老婆和肚子里的所谓的儿子正等着程度。他妈的,这房间就是她俩的餐厅。孕妇已经换了一件“就餐服”,整个肚子显露出来。

只见一张黑灰色的畸形而异常狰狞的脸覆盖在肚子上,正在发出“嗞嗞”的声音,看到程度被送进来,乒乓球大的突出的眼球竟然在上面小幅度地跳动起来,忽然从它姑且叫“口”的地方慢慢地伸出很多小而细的像头发一样的黑丝,黑丝贪婪地往程度方向慢慢靠近......

程度一副惊恐模样,赶紧闭伤眼睛。几秒钟后,咦,黑丝怎么还没到?程度睁开眼睛,只见那些黑丝全部砍掉,那脸痛苦地大叫一声,恶狠狠地往窗边看去,只见一白衣年轻男子拿着一把约一米长的银剑,唤作“白灵”,此时剑上还留有几根黑丝,那不是叫“三少”的大白狐!

他怎么在这里?程度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白衣男子脸色冷峻,用力一挥白灵,准备向那怪脸刺去,怪脸见状马上整个缩进孕妇的肚子里。孕妇看到有人伤害她的儿子,拿起桌面上的小刀往三少冲去。三少一个右转身躲过,并在后面用剑刺穿孕妇,孕妇凄惨地叫唤着,最后“啊”的一声倒地。

此时,外面的王叔闻声而来,正好看到三少刺自己的老婆,他大叫一声,发疯似冲向三少,并在口袋里拿出一些药水洒向三少,程度一看,马上提醒:“小心那药水,会让你瞬间没有力气!”

三少一边躲着王叔的攻击,一边朝程度轻笑一下。好像在说你低估我了,你以为我是你啊。王叔的药水已经没有了,一滴都没有撒到三少身上,一番周旋后,三少依然毫发无伤。

只见三少一下子从身上拿出一捆绳子围着王叔走了几步就把王叔紧紧地困住,然后在王叔的身上写了一道符咒。左手向王叔伸出五指,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从五指发出冲着王叔一击,王叔便随着光线消失应声而倒了。

三爷帅气把剑一收,银白色的剑就不知怎的就被收进他的身体里了。程度此刻还在恍惚之中,这世界真的太颠了。

只见三少走到程度身边,单膝蹲下里,伸出右手向程度额头探去。眉头皱了皱。“大狐狸,小心!”程度拼尽全力惊恐地大喊道。孕妇的背被黑丝穿破,正往他们冲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嘭”一声,布满黑丝的孕妇就这样被大狐狸用什么东西炸了,关键是这大狐狸竟然没有往后看,似乎一早就知道后面的危险,只是单手往后一甩就就帅气地解决了问题。然后还是继续摸着程度的额头。

好厉害!程度充满敬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三少。一直摸着程度的额头的三少看到的不是敬佩的眼神而是一双花痴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顿时感觉有点尴尬,猛地放下手,光速站起来。

精灵耳尖悄悄泛红。咳。一本正经开口说道:“这孕妇怀的孩子是血子,血王和人族的私生子,它的生母已经被血后杀了,当时血子还没出生,于是血王悄悄地把未出生的胎儿放在人类的孕妇肚子里养,以人血供养。”

说完,三少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精灵耳尖又微微发红了。看罢,程度不解,直接问道:“怎么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过这血王也是够狠毒的”程度心情复杂地看着王叔和王婶的惨状。毕竟这两人刚刚还想伤害自己。

“就是,额,我可以抱你吗?”“什么!”程度觉得这话题转得实在太快,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房间顿时显得有点局促,虽然只有他们两人。

眼前的大狐狸有点不知所措,赶紧解释道:“你中了王叔的“肌无力”药水,要过24小时才能恢复,我,我可以帮你,就是先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程度分明感受到抱着自己的白衣男子有一丝雀跃,但是表情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然而微微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程度后知后觉,确实这样抱着有点尴尬,但是看到别人的窘相,不知为何心里却偷偷发笑。

公寓里,程度软软地躺在自家沙发上,三少放下他后便走到落地窗前,佯装看外面的风景,其实一直留意着后面沙发上的人。

一度沉默,气氛慢慢地有点微妙和暧昧。程度也感觉到了。想要赶紧打破这尴尬。

“咳,那什么,刚才谢谢你啊,额,冰箱里有饮料你自便,我现在起不来你懂的,嘿嘿。”程度首先开口。

三少先是一愣,忽然明白过来,走过去冰箱拿了两瓶可乐和一支吸管。三少把可乐开了后插上吸管递给程度并坐在沙发的旁边的地毯上,此刻程度的手还未完全恢复力量,这就变成了了三少在喂他喝饮料,两人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哎,好想找个洞暂时躲起来缓缓......

额,其实我不暂时不是很想喝饮料,程度心里默默道,但是还是喝了一口,因为忽然觉得这动作太别扭了就借口说自己不想喝了。

良久,两人一言不发,奇怪的气氛又来了,“我叫池。”三少先打破平静。程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哦,哈哈,我看着比你大,那以后就叫你小池?“程度略带点试探,尴尬地问。“我一百九十岁了。”池忽然回答说。

哎,真是能把天聊死。程度暗暗吐槽。池继续说:”虽然我一百九十岁了,但是在灵国我还是不能算真正成年,要到两百岁才算是成年。”三少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看了一眼程度,继续说道:“但是也可以说就算到了两百岁我也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成年。”

“为什么?”程度不解道。“因为我体内没有灵子。”看出程度不解。池继续道:“灵子在我的承者身上。我一直都在找我的承者。” 不知道是不是程度的错觉,他感觉三少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找着了吗?”程度忽然舒服了点,自己可以动起来了,吸了一口可乐,顺应着问道,太爽了。三少却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短暂的宁静,忽然,池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看向外面,留下一个背影给程度。

程度不解地看过去。这背影,看着看着,怎么有点迷人了?

一身白衣随窗外微风轻轻吹起,银白色的长发被扎成一条高马尾,背光的精灵耳看上去有点透明,给人很梦幻的感觉。精瘦有力的腰在纯白色腰带的搭配上更显优势,腰带上的天蓝色宝石点缀得恰到好处。整体看上去挺拔精瘦又不缺力量感,还给人一种沉稳的王者风范。

没想到这大狐狸还挺帅的?或者迷人?这样走出大街不会很特别吗?难道不是在角色扮演吗?程度看痴了,在那里胡思乱想。

就连池忽然转过身来也没能马上调整过来,程度那痴汉脸瞬间就映入了那双微微泛蓝的充满温柔的双眼。痴汉双眼此刻也映入了一白色身影。

四目双对,时间静止,一百九十年的等待,就在眼前。思绪万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池微微一笑:“找到了。”

程度似懂非懂,但看来这话题还没结束,只是看着眼前这人形美景他忽然又渴起来了,打算把另外一瓶可乐也解决了。

窗外的月亮终于挣脱了层层乌云,洒落一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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