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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冰川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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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阿尼尔和丹达将背包交给牦牛,纪有堂那组只有五个包,没给牦牛增加负重,由孟输等人背。

每次从尼泊尔出发都得经历这些程序,向莲师祷告,受喇嘛祝福,经普迦仪式……

纪有堂揉了揉眉心,看向南坡上熟悉无比的道路。

今年来的挑战者还挺多,一丛丛往上爬。去年就被清扫过的路还很干净,只是零星落了些垃圾。

大家见怪不怪,打算等下山再捡。那时候人也都下来了,一起清理才方便,先带着垃圾上山可不是明智之举。

每次来,傅野都会看着那群背东西的牦牛不说话。

起初霍试逗过他两次:“你的同伴背着大包小包负重,你就在后边看风景?”

傅野头也不回,语气冷淡:“他们是驯养物。”

帮人背包的确实是驯养的牦牛,温和听话,傅野作为野牦牛,其实并没多大感触。明明就是同类,但傅野认为牦牛干那些事是理所当然。

霍试笑他冷血,他只淡声道:“我看他们,和你看一条狗一样。”

霍试:怎么感觉骂人呢?

傅野觉得这个问题并没什么回答的必要。被驯养的动物,放弃自己野性那一刻,性命就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这些家牦牛是被驯养的,自然要付出酬劳。人类豢养它们,它们用劳动和血肉作为回报,本就是理所应当。

生死有命,家牦牛选择的道路,也只能由它们自己走下去。

一行人很快就上到了大本营。

丹达面色泛红,激动之余也十分注意周围,见游客里鲜少有他的同龄人,一时有点骄傲。

朱丹时刻注意着丹达的情绪,见状便问:“你这么开心,是因为第一次来,还是因为什么?”

丹达嗓音已经变得偏向低沉了,但他说起话来,语调还是高亢的。

“我很幸运,第一次上来就能做那么有意思的事!”

傅野和霍试负责搭帐篷,阿尼尔是帮手。丹达跃跃欲试,被卫聆拦下了。

丹达对这位说是二十四岁的同伴很是亲近,大抵是因为看起来他俩岁数最接近。

“你等会是打算怎么办?就在这里住?”卫聆看着丹达。

小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毕竟我都答应贝克哥了,哪能让你们担心。”

卫聆心道,你自己说说就好,局长可不会同意把你丢这里。

确实也是这样,进帐篷时丹达主动提出要留守在这里,纪有堂一口回绝。

“行了,都把你带上来了,还能说什么。”纪有堂打开保温杯喝水,“我哪敢留你一个人在这。”

纪有堂这么说,本来要发话的阿尼尔又停住了。

孟输笑笑:“阿尼尔兄弟,你别要和小孩一起待在这吧。”

阿尼尔被说中心里所想,偏过头咳了一声。

“我们这次有别的任务,可能下来时会走慢点。”纪有堂接过朱丹递来的即食凉面,小龙虾味的,转手扔给了白滁。

白滁:“耶!”她利落地拌好面,香味散了一整个帐篷。

于是她被贺鸣箫拎出去了。

丹达眼巴巴地看着朱丹拌好的两份面皮,糖醋麻辣味的,一下子勾引了小孩的嗅觉。朱丹把纸碗推给两个夏尔巴人,翻出几袋鸡胸肉丢给几位男士。

丹达眉开眼笑大喊“谢谢”。在四散的香味面前,他装的一袋压缩饼干索然无味。

精妖不辟谷,但实际也不需要每天吃东西。很多动物有了上顿没下顿,精妖抗饿能力自然也增强了。

朱丹叮嘱丹达:“流的溪水不要喝。”

山上垃圾每年都清理,但尸体没搬走多少。

丹达用力点头,继续大快朵颐。

大本营处也拉了经幡,五色随风飘扬,煞是好看。

云贴着地面走,山石顶着雪,不远处一小片冰塔林闪闪发光。

贺鸣箫在帮白滁拍照,背景是一堆帐篷,一片雪地,一根冰柱,前面的白滁笑着,嘴角还沾着一点凉面的酱汁。

“鹤鹤,这边有人……”白滁端着面,盯着冰塔林里覆的一层雪,雪中隐约露出青紫色的手臂。

贺鸣箫过去,轻巧地避开尖角,拽着衣服把那人拎起来。她上手拍了拍对方脖子,又放了回去,拿雪盖上。

“前两天死的。”贺鸣箫另外抓了一捧雪擦手,任晶莹的水滴从指缝滴下。

大本营这片海拔不算高,积雪也没那么厚,看样子是前两天又小范围雪崩了一次,刚好把那个游客压在下面了。

贺鸣箫看着尸体的方向,扭头问白滁:“我第二次来时好像也干过蠢事。”

除开过来合作,他们平常走的是北坡,于常人而言更难上,但是对他们来说并没什么。

当时贺鸣箫刚想搓雪球打雪仗,隔着一百多米的地方,一堆雪从陡峭的坡上滚下来,连带一只在半空舞动的手。

手和人都被埋进了雪里。

贺鸣箫惊呼:“那边有人!”

对上同伴一齐望过来的目光,贺鸣箫指指那堆雪:“刚刚有个人被埋在下面了,要不要救他?”

傅野淡淡道:“没这个必要。”

贺鸣箫有点焦急:“可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类在她面前出意外,看多了寿终正寝,便害怕天灾人祸。

时焰看出贺鸣箫惊慌,本想劝她的,但还是站在了她那边:“局长……”

纪有堂静默几秒,点点头:“去救吧。”

乐意的不乐意的都赶过去,除了朱丹和纪有堂留在原地看东西。

那人在厚重的雪里挣扎,猛地眼前一亮,他被捉住手腕拉起来一段距离。他呆了一下,立即向着希望继续爬过去。

霍试掐着那人肩膀,把整个人提起来,拍掉他身上的雪。

傅野率先离开。

贺鸣箫他们这次上来算是自由行,只裹了外套,带了护目镜,和穿着臃肿的爬山者差别极大。

那人看到围着他的几人,感恩戴德,就差跪下来谢救助之恩。他声音带着抽噎:“谢谢各位,要不是你们……”

易西山从口袋掏出两片参片,塞给那人吃:“不是我们,是她。”

那人随着易西山的手指看去,看到在一旁独自低落的贺鸣箫。那人环视一圈,觉得实在是够奇怪了,他从没见过爬珠峰但装备那么少的队伍,一个两个露着脸,甚至一半人都把护目镜拉上去,穿衣也随意,甚至没人带氧气瓶。

不怕冷,不怕氧气不足,也不怕雪盲……看着也不是藏地居民,体质这么优越的吗?

那人再次冲众人鞠躬感谢,含着易西山给的西洋参片向上爬。

贺鸣箫低着头走回去,看到走到她前面的纪有堂,鼻头一酸:“局长,我是不是做错了。”

纪有堂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没错。”

“这是他自己的道,我们不应该干预的。”贺鸣箫吸了吸鼻子,黑色的齐耳短发挡住了她的表情。

纪有堂依旧是否认:“没什么应不应该的,你不出手,是顺其自然,但你救了人,那就是功德一件。”

“不是蠢事,鹤鹤。”白滁说。

贺鸣箫回过神,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听到脚步声,发现孟输也出来了。

孟输往那边看了眼,什么也没说。他顺着坡往上爬了三四步,看周围。

没人注意这边,也没有镜头之类的。

他对贺鸣箫和白滁点点头,一只秃鹫飞起,黑褐色的翅膀一震,扬长而去。

“座山雕!”有人看到沿途飞上去的鸟,惊讶地指着叫道。

孟输在按着纪有堂给的照片找人。

他沿着路在不同的尸体上空盘旋,新的,两年以内的不看一眼,被雪覆盖的他拿爪子扒拉开面上的雪,背面朝上的他一个个翻过来看,更有甚者,半身或全身被埋在冰里的,孟输只能做一个标记。

他找到了两名任务目标,第三名大抵是冰层里的一位,孟输在众人惊诧又怪异的眼光中腾起,在大本营附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降落,变回人形。

孟输进入帐篷,直截了当:“找到两具,有一个要撬开冰层才能看到。”

包括阿尼尔在内的人都点头,只有丹达一脸懵。

丹达抬头看了一圈,觉得这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事,继续低头吃朱丹给的小零食了。

之后几天一路爬行,时焰手里的相机到了阿尼尔手上,他替时焰拍了很多张大家的背影。有个人,有结伴,有团体……一张张图片在快门声中停驻,记录着这美好的五月。

另一边的宋与观也拍完了《鬼屋》,剧组顺利杀青,他几乎是连轴转,杀青宴结束就飞C市,去《子眇旧事》剧组报到。

在《信天翁》和《鬼屋》两部剧里,导演的要求让宋与观的演技提升了一大截,他琢磨着剧本里的宋微,觉得自己离众人心目中的角色又近了一步。

他和这个宋微截然不同,但是他能演出九成的分量。

大导演的班底好,配置也高,这个酒店套房是宋与观拍戏以来住过最好的一个。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更乐意选普通双人间。

宋与观和斯楼进了套间,无需提醒,宋与观已经抽出剧本开始记背台词。

“这两天可以多睡一会。”斯楼看着宋与观,起身烧水,给坐在沙发上的人冲了一杯咖啡。

宋与观喝咖啡很挑,苦咖啡和美式他绝对不喝,最常点的是拿铁。别人喝咖啡提神,他喝来反倒带有助眠效果。

斯楼冲的是卡布奇诺,给宋与观放松用的。

“没时间。”宋与观接了一句,端起咖啡吹了一下,口感和温度正好,“谢了。”

斯楼洗完澡变回波斯猫,安静地当一个合格的装饰品。只是异瞳波斯猫面前的手机偶尔会亮起,然后被猫咪的肉垫按灭。

宋与观坐在沙发上冥想。

他非要求不找人对戏,只会这样自己静坐着闭眼,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脑中构建场景,把角色的经历过一遍。

躺回床上的宋与观在前两周关注了纪有堂的微博,那里面很少内容,甚至都不转发宋与观自己的宣传,最新的内容是一张图片,一个登山包。

宋与观看着这张图,扭头问斯楼:“你也知道他每年都会去吗?”

斯楼不明所以地点头。

宋与观抿了抿唇,探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去的?”

斯楼轻而易举地接下了问题,并选择不回答。“这种事,他本人告诉你比较好。”

“这倒是。”

宋与观低头看消息界面,他连续一周给纪有堂发了“?”,但是那边没再回过了。

纪有堂出事的概率不大,宋与观盯着纪有堂最后一句话。

你压根听不到,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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