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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先帝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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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梁国皇宫

“崔姑姑,您怎么来这儿了?”

一个小宫女见了来人,当即笑逐颜开,抱出一盆长势喜人的兰草来。

来人正是行走御前的红人——女官崔凝华。

崔凝华接过兰草,细细闻过香味,微笑道:“你倒乖觉,选了这样一盆花来。圣人书房内恰好缺一盆兰草静心醒神,我就想着到你们花房走走,看着有好的,就挑一盆去。”

寒暄了一阵,离了花房后,女官走过长长的宫道,不知穿过几道仪门,最终来到一座恢宏的宫殿前,将花摆在了女子手边的木托上,静静侍候着。

案上,错金银博山炉旁,还躺着一封加急送回的信件,女帝萧明慈眉头久久不舒,正在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崔凝华挥退了殿内其他宫人,轻轻绕到萧明慈身后,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使了巧劲儿,开始揉捏,边按边劝慰道:“圣人莫要忧思过重。幸而镇抚使和按察副使发现了那沧州知府的端倪,否则还查不出这么大一桩贪墨案子来。”

萧明慈缓缓睁眼,道:“竟是连沧州的钱也不放过!朕养着这些尸位素餐之徒,白白地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崔凝华入宫十年,跟着已离宫的师父学了五年,早已学会了何为察言观色、礼数周全。她立刻停了手上动作,半跪在女帝身旁,道:“圣人息怒!”

她心里清楚:主子为了沧州之事,这几日心情不好。最可恶的是,提刑按察司上门去拿人时,那行贪墨之举的知府已经身死,连那些从其府邸中抄没的文书中,都未发现与那位的关联。此时不怕找到什么,怕的是什么都找不到。那位才过了弱冠之龄,便有如此周密的心思,若任其势力发展,下一个倒戈的官员会是谁?

萧明慈道:“凝华,别动不动就跪朕。你何错之有?该下跪的人,还不知藏在这天下哪个角落嘲讽笑朕一介女子治国无能。”

崔凝华行礼称是,自己提起衣袍,起身回话道:“圣人,容臣多嘴一句。臣私以为,沈大人和顾大人都是您一手提携上来的的能臣,定不会负了您的期许;至于那位秦氏小姐,从二位大人的笔墨中不难看出,是个聪慧灵透之人。圣人并非孤军奋战,而是有将帅在前开路啊!”

萧明慈叹了口气,示意女官去磨些朱砂来,然后道:“不知大将军在诏狱过得可好。秦家这个丫头,倒是令人出乎意料,当真应就了那句女肖父,子肖母……”

说到“子肖母”时,崔凝华心里一咯噔,但面上不好显露,仍只是研磨着朱红色的辰砂。

此砂出自西南,色如仙鹤顶上那块红,似血一般,因此又名“鹤血”。

研磨得差不多时,萧明慈提笔蘸了少许,将顾桢呈上的信件推至一边,拿起另一封折子,随手递给崔凝华,道:“凝华,你先看看这折子里写了什么罢。”

崔凝华双手捧了折子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不禁皱起眉头。

这折子上的落款是礼部,启奏说世代看守帝陵的陵户上报,太妃们的陵寝因修在较为偏僻的地方,风吹雨淋之下,墓石已经开裂,恐漏水进去,扰了亡魂清净,故而望圣人答允修缮。

折子最后,委婉地提了一句:先帝太妃陈氏之墓是否需要修缮?如修缮,该按何等规格修缮?

女官心叫不好,握紧了折子一角。

先帝太妃陈氏,不就是那位的母妃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送还了折子,恭敬道:“臣以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陈太妃诞育皇子有功,但礼不可废。先帝虽宠爱太妃,可先皇后才是一国之母、禁庭之尊。可修缮其陵寝,但不可越祖制而行之。”

萧明慈忽然笑了起来,道:“说的不错。先帝爱屋及乌,可朕毕竟不是先帝,太妃也不是朕的生母。便按你说的办,礼部那帮人也无法拿朕怎么办,不是吗?”

无意中,一滴“鹤血”从笔尖滴下,滑落在“先帝太妃陈氏”六字上。

崔凝华低着头,听女子自嘲道:“先帝爱美人,朕并不像他,爱那些个自作孽、不可活的蠢物。修缮她的陵寝,就当为朕积福罢。沧州之案,朕会继续查下去,查到他心服口服为止!”

*

沧州,宝华寺

秦凌羽平躺在床上,额上搭着条浸了冷水的帕子降温,睁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天应当已大亮了,鸟鸣声不绝于耳,叽叽喳喳,十分吵闹。

她觉得胸口压得慌,便从烧得热哄哄的被窝中伸出手,撑着床板坐直了身子。待去掀被子时,方才发觉原来有两床一模一样的被子盖在身上,不怪她觉得沉。

有人敲门:“公子,我来送药。”

“请进。”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打哈欠时嗓子像要裂开一般,催得她赶忙闭了嘴,猛烈地咳了一阵,险些把昨晚吃的药吐出来。

瞿青端着一只还冒热气的碗,走了进来,将药搁在床边的矮几上,忧心道:“从京里出发时还是好好的,坐船那么大的浪也没事,到了沧州却病了。大人,您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

她心虚地回道:“可能有点。不过没事,休养个两三日就能好。”

系统:【宿主,您不是因为半夜踢被子才着凉生病的吗?】

秦凌羽:【系统,你这会儿又能看见了?你究竟向着谁说话?】

系统:【……】

瞿青看着她把药喝完了,也发现了床上堆着两条被子,疑惑道:“这是哪里来的被子?属下以为一人只有一条呢。”

良药苦口,得了风寒本就嘴里寡淡,捏着鼻子将药喝下去,更是激起了恶心的感觉。她借用瓷碗挡着,无声地干呕了两下,眼角都有些泛湿了,道:“秦氏小姐呢?”

秦凌羽记得,昨夜她是被沈鹤拖回来的。悬空寺千佛窟出了大事,死了一个叫空悟的僧人,空闻则是失心疯了,不知后来有没有找到。那位法号明净的住持竟派人去开了药师殿的门,点燃四十九灯,请药师佛来除生死之病,可见事态非同小可。

至于后来,她的意识就模糊不清了,似乎是和沈鹤讨价还价了一阵,要求在寺中多留几日,他也没说不答应。

想当日,喝药有人哄、有人喂,苦了有蜜饯、有西瓜,世道真是大变了。去端碗时,只是下意识牵动了下关节,都觉得酸爽不已,这两日确实不好再上路了。

多出来的这条被子,极有可能是从沈鹤那里薅过来的。

瞿青道:“属下今日还没见过秦小姐,或许是先行去斋堂用早膳了。大人,您饿不饿?”

她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道:“你昨夜歇在客舍内,可否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校尉在房中踱了两步,道:“没。不过今晨属下去院外接水洗漱时,看见寺中多了好些武僧,手里都拿着竹棍,像在找什么人。”

看来,那疯僧还没有被找到。

她也不瞒瞿青,将昨夜在假山后看到的事情原模原样地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对方惊疑的神色,道:“你不必惊慌。空闻虽然疯了,但宝华寺空间有限,即便是逃,很快就能找到他。你先去找秦氏小姐,如果她在寺中乱逛,碰到疯僧就不好了。”

瞿青走后,秦凌羽大致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她没去斋堂,而是先去了昨夜空悟坠崖的那片草丛。绕过熟悉的假山石,地下血迹已被僧众处理干净,连沾了血的草叶都被拔去,仿佛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四下无人,武僧还未巡查至此。她蹲下身,用指腹戳了戳地,发现是干硬的,若一个人从三十多米的地方跌落,撞在这块土上,如同撞在水泥板上,必死无疑。

草丛内并没有从高处掉落的木片,也就是说,空悟生前不是因惊惶奔逃撞断栈道跌落而死,而是自己翻出了半人多高的栏杆。还有一种可能,是木片已经被清扫现场的僧人拾走处理,故而不见了踪影。

于是她仰着头,向后撤了几步,试图看清上方栈道的模样。

山崖下无风,一人多高的草丛却晃动了几下,簌簌作响。

系统:【宿主,这里有人!】

她得到提示,立刻跑出草丛,躲到昨日藏身的假山后。

一个身穿蓝色僧袍的僧人,动作迟钝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双目空洞无神,和吴家疯了的管家如出一辙。

他额上红肿了一大片,因磕头磕得太狠而破了口,结了血痂。僧人丢了一只鞋,不过毫无知觉,直挺挺地对着山崖跪了下去,嘴唇一翕一张,像一尾离了水的鱼,不知在说些什么。

虽然没有见过,但根据那个僧人的说辞,她当即认出这人是空闻。

他是为补善源的缺才去的千佛窟,如今疯了,也无从得知当时发生了什么。疯子的话是碎片式的,管家对主人的起居上心,记得的是每样东西收在哪里、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一个疯了的和尚,怕不是还念着那些经书呢!

秦凌羽想去叫武僧来,不料假山里面掉落着碎石子,被她一脚踢了起来,撞在石壁上,发出“嗒”的一声。

跪着的空闻,木偶一般转过头来,看清她的脸后,竟然跟了过来。假山错综复杂,情急之下她七拐八绕,以为能将他甩掉时,左侧山石后伸出一只粗糙大掌,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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