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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层:刀锯书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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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所有学生,五分钟之内,到四号宿舍楼前空地集合!”

尖锐的广播声响彻空荡的学院,这声音大得刺耳,吓得宋邀月一激灵,原本还算平静的她,神情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得慌张,在广播停止的下一秒开口催促:“我们快走!”

她说完就朝一个方向奔去,脚步飞快,简直就是条件反射般的行动。

“可是庄北和笛安还没……”

“别管他们了,晚了我们没准要受罚!”张风云打断白贝贝,跟上了宋邀月的步伐。

周定复也抱着手臂,忙不迭跟上。

白贝贝只好也跟了上去。

“庄三好——你不急?”

另一边,寂静微明的路灯下,笛安步履悠然的跟在满身血沫的庄北身后。

庄北走得平稳,目光正四处搜寻路牌地图等指示标,确定好四号宿舍的方位后,才淡淡回复身侧的笛安,“嗯,不急。”

天空此时已经完全陷入混黑,寂静压抑的学院上空,并不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暗,而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与底下压抑可怕的世界格格不入。

庄北忽然想起,宋邀月对于这天空的猜想——“正是因为这里太压抑,才会幻想外面的世界很美丽吧”。

究竟是多大的苦难,才会让人将希望放在虚妄的天空上。

“到了。”笛安忽然开口。

宿舍楼前,一个高挑优雅的身影正在不耐的等待,瞥见两个不慌不忙的身影后,她神情一喜,尖锐的黑指甲兴奋的抠进了身边另一个老师的肩膀。

“他们,迟到了,对不对!”

“梅,冷静些。”另一个老师抬起腕表,告诉梅:“还有二十秒,他们没有迟到。”

梅神情瞬间愤懑,脸都被气得裂开了些许,指甲扣得更用力了,被她扣住的老师弱声开口:“梅,你扣到我的肩胛骨了。”

梅阴着脸把手从这位老师的肩胛骨上抽出,将指甲缝中的血肉甩尽。

“美甲挺好看。”慢悠悠路过的笛安,顺嘴点评。

梅抬眸那个无礼的学生,打算教训他一顿,但原本狠利的目光,却在看到笛安的那一瞬变得迷茫,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

然后,她就忘记自己要教训谁了。

“男生住104,女生住204。”

梅很快又进入了工作状态,说话的同时,她的指甲一直在无意识的摩擦,捻动,像是痒的难受,想抓挠些什么。

没人想知道她想抓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我会来查寝,除了内务要达标,所有人都要换上校服。”梅说着,诡异的笑了起来,语气阴森:“如果有坏学生不守规则,将要接受惩罚,没准,还会被送到行刑室……”

梅满眼期待的看向这群学生,她已经能想象到他们害怕到发抖的模样了……梅诡异的笑慢慢变成疑惑,她皱起眉,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害怕?

还有……为什么那个神游天外的学生看上去有些血腥?衣服上沾得都是些什么?

没人会告诉她,那衣服上沾得是她的同事们。

因为那五位的残骸还均匀的涂在行刑室的墙壁上,所以听到行刑室这三个字,这几个人就心里发虚,不由望天。

剩下两个不看天的,更是没有半分畏惧,蛮横两字写了全身。

像是一起组团干了坏事。

虽然反常,但梅也没想太多,带着下属离开了宿舍楼。

“接下来怎么安排?”

老师离开后,白贝贝皱着眉道:“我们两个单独住的话,会不会有些危险,要不我们跟你们挤一挤?”

“不能!”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是宋邀月,她道:“之前老师说过,不能串寝室。”

张风云点头,赞同道:“确实有这条规定,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反正就住上下楼,有事跺跺脚,我……和庄北,一定会上来救你们的。”

白贝贝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

为什么总觉得宋邀月对学院的规定了解得很清楚?只听那个老师念了一遍就记住了?

“白贝贝?”

两人已经来到宿舍门口,宋邀月看着陷入思考的白贝贝,关心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贝贝回神,连忙摆手道,“只是有些累了。”

宋邀月点头,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先整理内务。”

听到这样体贴的话,白贝贝顿觉温暖,她点头:“行,这浓妆糊在脸上确实有些难受,那我先去洗澡了。”

白贝贝拿起床上的校服,看了一眼正勤勤恳恳收拾宿舍的宋邀月后,独自走向浴室。

应该是她多想了,宋邀月本来就是一个细心的人,对规则什么的敏感一些也很正常。

更何况,笛安就差直接开口说我是死人了,刚才还下黑手把张风云进推了行刑室,虽然说着什么是为了救庄北,但那个时候,谁能担保庄北就一定会救张风云。

104中,张风云显然也没有忘记这茬,他站在笛安面前,冷声质问:“你刚才为什么推我?”

庄北一进门就去洗澡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周定复没空管他们的恩怨,身边环境暂时安全下来后,他便陷入了无尽的委屈痛苦,在床上默默对墙流泪。

笛安一笑,真诚道:“看你不顺眼。”

“你!”张风云气得浑身颤抖,但也不敢对倚靠在床上的笛安做些什么。

“等着吧,你明天一定会票出局!”打不过,张风云只能恶狠狠威胁。

笛安笑着点头:“拭目以待。”

张风云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去整理内务。

“梅!”

办公室里,一位老师慌慌张张进门,惊声开口:“不好了!那五个不见了的老师……”

梅挫指甲的动作一顿,皱眉道,“咋咋呼呼……有什么不好的?还能死了怎么!”

“真的死了啊!那五个老师!死在了行刑室!”

“什么!”梅不敢置信的站起,手里的锉刀也掉在了地上。

片刻后,梅来到了案发现场,看着满墙的同事,梅难得陷入了沉默。

地上的半张脸,看到梅过来,居然有了反应,混浊干瘪的眼珠转了起来,似乎在哀求。

“……废物!”

骂完,梅缓缓抬起手,下一秒,行刑室中的血肉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缓缓凝聚。

这些残破的血肉并没有恢复成那五位老师的模样,而是缓缓拼凑成……一个残肢挂了满身的巨人。

巨人缓缓开口,声音混浊奇异,吐不出完整字眼:“……是那……坏……他……强……”

“强?”梅冷笑一声,乌黑粘腻的舌头伸出,诡异的舔了舔人中的狰狞伤口。

她慢慢道,“就让我看看,谁能比我强……”

“阿嚏。”

出了浴室的庄北,忽地打了一个毫无平仄的喷嚏。

笛安抱手,调笑:“怎么?活菩萨遭人背后诋毁了?”

庄北略过他,走向洗漱池,边洗衣服边回道:“浴室里只有冷水。”

“啊——”同时,浴室里传来张风云的惨叫,他在淋浴下咆哮,“这是冰水吧!”

庄北搓着衣服,认真回复:“体感温度五度左右,不是冰水。”

笛安凑到庄北身边,真心道:“感谢提醒,我就不洗澡了,换个衣服算了。”

“嗯。”庄北已阅。

楼上,洗完澡的白贝贝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忍不住道,“邀月,要不然你还是别洗了,真的很冷……”

“不行的,每天都要洗澡,这是规定。”宋邀月拿起衣服,毫不犹豫走进浴室。

一个小时之后,梅带着她没用的五合一下属,来到了宿舍楼,她优雅的踩着高跟鞋,首先进了104男寝。

“那坨大家伙是什么玩意……”张风云忍住反胃,看着梅身后的残肢巨人,低声喃喃。

“五位老师,战损合体版。”笛安贴心解说,虽是回答张风云,却没看着提出疑问的张风云,而是盯着庄北不放。

“卧槽……”张风云听到这话,原本就被冷水洗得发白的脸,顿时变得更加难看,隐隐有发黑的迹象。

梅扫视这群学生,并没有找到能威胁她的存在,片刻后,她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一个方向,冷声开口:“为什么不洗澡?”

张风云顺着梅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浑身发抖的周定复。

他疑惑皱眉,明明笛安也没洗澡,梅却只锁定了周定复一个人。

“我,我手臂受伤了……洗不了……”

“为什么不洗澡!”梅不管周定复虚弱的解释,咄咄上前逼问。

“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周定复被恐怖的梅吓得后退好几步,转身就要去浴室。

梅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只见她伸出尖锐的指甲,一把薅住周定复的头发,然后在周定复的惨叫声中,将他生生拖拽进了浴室。

“啊——”

听到浴室中凄厉的惨叫,张风云心一慌,忙看向一旁淡定的庄北,急道:“你就这样看着,不救救他?!”

“死不了。”庄北简单回答。

穿上干净规整的校服后,庄北看上去更加冷淡,整个人透着无机的僵硬,像是一个精致冰冷的人工智能。

笛安点头,一副看戏的态度:“咱庄三好有三不救。”

“不救自己,不救要作死的,不救死不了的。”

庄北看了笛安一眼,没有出声反驳。

浴室里,周定复被冰寒刺骨的水淋了个透彻,原本被固定好的手臂也被二次伤害,传来的痛楚让他眼泪滚滚不停。

看着狼狈不堪的周定复,梅只冷哼了一声,没再做什么,转身离开了浴室。

“这就完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张风云有些意外的感慨。

“不想完?现在出去嗷两嗓子,一晚上都不完。”笛安靠在床上,姿态悠然。

张风云被怼得脸色铁青,瞪向笛安。

笛安眼神都没分他一个,双脚搭出床沿,红眸定定,注视上铺的床板。

床板之上,是庄北。

庄北躺在狭小的铁床上,安静得跟死了一样。

而众人确诊为死人的笛安,则是活得有些不甘寂寞,试图骚扰:

“庄三好?你为什么想死?你是有抑郁症吗?”

庄北:“不想死,没有抑郁症。”

“不想死?那你为什么不自救,只救别人?见不得别人死?”

庄北只觉下铺聒噪,爱接话的他这次选择了沉默,不打算回复笛安。

笛安不肯放弃,躺在床上抬起长腿,踹了上铺的床板一脚,险些把庄北连人带床板踹飞。

“不好意思,有些没控制住力道,以为你睡了。”笛安抱歉。

装在庄北脑子里疑惑出声:【庄北,他的话有逻辑问题。】

【以为你睡了,为什么还要踹飞你的床板?】

【他明明就是故意吵醒你,而且不仅半点没有不好意思,还笑得很开心。】

躺在床上本该睡着的庄北,被脑子里和床下两位吵得不得安宁,他先平静回复了笛安:“托你的福,差点睡着了。”

装称奇:【你居然还能回上他的话,甚至回复得很合理!】

【你是用什么逻辑对上他的逻辑的?】

庄北等装说完后,才深沉告诉装:【人发明逻辑,并不是为了用逻辑困住自己。】

【所以,你别在试图用逻辑推演人类了。】听完这段话后,装终于按庄北心意陷入了沉默,应该是去消化这段话的意义去了。

但笛安却没有识趣的安静下来,他很不客气的接上了庄北的话:“我只想知道……”

“嘘——”庄北忽地打断笛安。

这间古旧的宿舍破败异常,明明空荡却又压抑狭窄。

本该透气的阳台的被铁栅栏死封住,漆红的铁杆床和不能反锁的铁门散发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这类似血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人精神不由紧紧绷起。

庄北声音放轻了些许:“有东西来了。”

隔壁床位的张风云听到这话,神情一变,惊恐的看向铁门外,宿舍里并没有窗户,不知道庄北是怎么察觉到有东西靠近的。

小声抽噎的周定复也停住了,他憋着泪,颤抖凝听门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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